楊焉撫掌而笑:“妙哉!如此一來,這兩人反而相互盯著,沒個能出關中的了!”
劉穩則正色道:“此非什麼妙計,但卻也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唯掌朝廷、理陰陽可行也!諸君,我家主公求賢……”
“咳咳……”明鏡先生輕輕咳嗽兩聲,而後笑道:“那位荊州之主,是如何被你服的?你可不要告訴我等,此人因如今是宗室,所以網開一麵,放了司馬燁一馬,畢竟若有機會,最想要誅了你那主公的,便是此人!”
此言一出,當場便一片安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
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當前這下各方勢力混亂,眾多心有抱負的,湊在一起免不了就要抨擊時政、指點江山,但來去,得多數都是遠方,至於這近在咫尺的荊州……
須知,眼下能來此處求學的,多數都是荊襄之地的世家子弟,即便是遠來的,也多數是因為旁的地方戰亂不休,隨著家族舉家搬遷過來。
讓他們議論議論皇帝、丞相,那沒什麼,可議論頭頂上的那位,可就要擔心,周圍有沒有其他眼睛和耳朵了,尤其是在場的眾人,別看表麵友好,但背後的家族可能是利益糾葛複雜,不可不防。
到了最後,還是劉穩笑道:“荊州武公深明大義,我請主公上表朝廷嘉獎之,得了朝廷之令後,武公果然遵從,當然,朝廷也澄清了一些冤假錯案,比如這些年,關於周邊對荊州牧擅自猜測屯兵將領、官員的指責,除此之外,不久之後,還會在南方設立新州……”
眾人聽到這裏,也基本上算是明白了,這實是用利益交換,來換取荊州方麵安穩,其中或許還有其他關鍵,但沒有人會深究。
楊焉則問道:“東邊的陳濤率呢?此人可是貪得無厭、反複無常,雖是名門出身,但巧取豪奪、毫無底線,連好友之地遺孤都不放過,這等人便有約定,怕也是難以遵守吧。”
“這個自然,所以我便提議主公派了一人過去,協防駐守,果有奇效,中間那陳濤率確實反複,卻生生被那人攔住,尤其是第二次,更是震懾其人,一直拖到戰事結果出來,那陳濤率知道時機已去,反而上表恭賀我家主公。”
眾人一聽,都很是好奇,便紛紛追問起來:
“不知道那人是誰?”
劉穩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楊焉,問道:“師弟,方才你已展露出色韜略,不知是否能猜測此人之名?”
楊焉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劉穩一眼,又掃視旁人,傲然道:“這有何難?司馬燁麾下謀士如雲、武將於雨,但皆非當時英傑,那陳濤率固然反複,卻也是一代梟雄,司馬燁與章顯鏖戰,兵力薄弱,能動用著不過幾萬,又有多少兵力派去東邊,最多不過兩萬,能以兩萬兵馬、獨自領軍,定奪拿策,繼而與一梟雄纏鬥、不落下風,即便不勝,也可拖延,司馬燁賬下沒有這樣的人,他也駕馭不了!這人該是最近投靠者,且身有大才、麾下有文武,更被你那主公忌諱,派出去,恐怕還有借刀殺人之意……”
他頓了頓,轉而看向劉穩,一字一頓的道:“如此看來,當是那位自稱前朝帝裔的李罡!”
李懷本來聽得津津有味,卻是突然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