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鼎,定的是氣運,是國格與國祚,彰顯的是山川社稷,是萬裏河山,隻不過咱們李氏失了下,這鼎也就隻能徒有其形,不得其神了,眼下唯一的作用,便是溝通多地,不被徹底隔絕了。”
“溝通多地?此為何意?”
李乾話音落下,就聽貞陽侯道——
“定住心神,該走了!”
他一句話完,三人所乘坐的雲霧急速下降,轉眼就入了那鼎中,緊跟著,一股奇特的感觸浮上心頭,仿佛有清涼的威風吹過來。
這種變化,讓李乾神色一變,他抬起雙手,看到原本會暗色的皮膚,慢慢恢複了光澤,再看身上的其他地方,也似乎逐漸恢複了生前的顏色。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定國鼎,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貞陽侯就道:“這可不是起死回生,而是萬民之念作用在身上,這定國鼎定下的氣運,而氣運是什麼?是人心所向,當年國朝享有下,萬民之念源源不絕,整個陰司之地也是王土,便有森羅萬象,我等身隕之後,來到此處,有如陽間,但現在卻是日漸衰退……”
李琦也道:“你乃是遺腹子,為父當年早死,你隨著你母長大,而其時武氏追殺皇族血脈,在下之間幾無立足之地,諸多勢力更是被連根拔除,正經的皇室成員不得不隱姓埋名,諸多擁護之人,也被迫轉入地下,從此不為人知,讓咱們在陰司之地也失了民望之念,所以等你為了大義而獻身歸來,就不曾見過民念之妙了。”
話的時候,前方灰色霧氣宛如帷幕一樣被貞陽侯用方畫戟撥開,落到了下方。
頓時,下各州之景象,瞬間映入眼簾,宛如整個世界都成了一張地圖,山川乞伏、江海彙聚,城市聚居,森林覆蓋,就像是一片微縮的景觀。
“鼎中下?”李乾轉身看向其父,後者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回應。
前方,一座懸浮於空中的高台上,已然站了不少人。
李乾沒有多問,但也知道那裏應該就是目的地了,果然,貞陽侯長戟一指,三人就朝著那邊過去,隻是到了半途卻被攔下來了。
“還望幾位明身份來意。”
那人踏空而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就連從來沒有來過此處的李乾,都看得出其中刻意針對的樣子,但形勢比人強,他自是明白這個道理。
“讓李緄來!”貞陽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那人,“又或者我等現在轉身離開!”
那攔路之人輕輕一笑,神色從容,道:“在下司馬忠,忠心不二的忠,幾位該是知道的。”
貞陽侯頓時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人,咧嘴笑了起來:“難怪你如此囂張,這麼來,此次聚集,召集我等來的,不是他武氏,而是你司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