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滿臉遺憾:“可惜這些部族之人,根本不知道禮儀,依舊是劫掠殺人,不知道細水長流的門道,是真正的畏威而不懷德,況且這教化也不是一時之功可見其成,需要耐得住性子,長久施行,若是下一統,朝廷自然能緩緩圖之,甚至設立職位,統籌兼顧,但咱們沒有那麼長時間,當下下有脆弱平衡,各家割據之人皆有克製,但不可久也,一旦混亂,頃刻就至,如何安心經營?”
“那就應該徹底征伐,殺光其人!”鄭開仙殺氣騰騰,表情卻是躍躍欲試。
徐淄則搖搖頭道:“殺之不盡,反而結仇,倒不如敲打鎮壓,分化瓦解,如果能化為己用,那是最好不過的。”
“是這個道理,不可用強,否則反要讓咱們有限的兵力陷入其中,難以脫身,平白給了其他人機會,是以我最初,確實是想要借此機會,一方麵鍛煉皇甫等人的兵家手段,讓他們熟悉行伍事,甄別是否有兵家之能,若是沒有,便是再親近,也不可予之,否則是害了整個荊南,退而求其次,就看看他們是否有治理之能,可為輔佐,而我等則起兵馬在後,趁勢圍攏,殺傷部族之兵,逼迫他們低頭,然後收攏其人,組成兵馬,一方麵在軍中教化,一方麵讓他們廝殺,但現在……”
徐淄明白過來,就問道:“現在是改了主意?主公之思量何在?”
“第一個考慮,是我的身體問題,”龍驤將軍的笑容變成了苦笑,“對你們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之前的傷勢且不多,此番地震之中,雖有皇甫奮力相救,卻還是受了波及,有進一步惡化的趨勢,因此難以領兵,而這件事,句不客氣的話,除了我之外,統籌各方的事,荊南暫時還無人能做,是以隻得暫緩,除此之外……”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也是新請來的先生給了忠告,告訴我便是能謀劃成功,那些周邊部族也不會輕易就範,可能弄巧成拙。”
聽到龍驤將軍提到的那位“先生”,徐淄三人同時皺起了眉來,但都沒有多言。
隻有徐淄最後問道:“那……那若是沒有後續的計劃,讓皇甫他們領軍的事,又該如何處置?即使三千人不多,但也是訓練多時的,而且咱們現在人口不多,整個兵馬也才幾萬人,真要是平白扔了三千人不成?”
“這個你們不必擔心,此事我自有計較,那位先生也有了謀劃,關鍵是,我這次給他們挑選的敵人,已經改變了,在他們的軍中,也有另外的安排。”龍驤將軍微微一笑,最後卻歎了口氣,“時間太短了,我也隻能拔苗助長了,希望他們之中,有人不讓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