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不服!”李須知收起手,轉身便是冷臉,“你做了多少壞我李家根基的事!你若是心裏有個度、有個數,也不至於落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我都是為了李家!”李傲掙紮著吼叫起來,“我為了離家,走南行北,我為了離家,晝夜不停……”
那最右邊的瘦削老者聽著,就要開口什麼,隻是一口氣沒上來,微微喘了一下。
“住口!無恥之徒,還敢狺狺狂吠!”李須知左邊的紅麵老者卻已忍不住了,怒氣勃發,滿臉通紅的先朝著後麵的牌子們拱拱手,然後轉頭就猛烈的斥責起來:“你靠著歪門邪道,竄了我李家權柄,而後因為這權柄到手,借此作威作福,並以巡查下李氏、串聯各方族人為借口,帶著這一夥人四處流竄,吃拿卡要都是輕的,更是將我李家諸多的傑出子弟,給構陷、誣陷,讓他們被驅逐出族,簡直是毀我根基啊!我!我!我!”
那長老著著,臉上越來越紅,一下子都有了翻白眼的趨勢,身子微微一晃,就要往後麵倒下去,好在離著他不遠的幾個後輩子弟身手靈活、手腳麻辣,看準了時機,一步跨過去,直接扶助了這老人,後者喘了口氣,對幾人投以欣慰目光。
瘦削老者張了張嘴,最後閉上了。
邊上,李須知看著,不由暗歎自己這族弟好手段,卻也不願甘拜下風,於是朝著身後眾牌子拱了拱手,便接過話題,道:“李傲啊李傲,你簡直是李家敗類,你看看你做的這些個事,這是人幹的事嗎?李正梅在北邊滲透的好好的,你過去,二話不,就將他給拿掉……”
“那是他李正梅仗著自己的幾個人手,想要反客為主……”李傲兀自反駁!
瘦削老者又要開口。
“住口!”還是剛才那紅臉長老,聲音爆裂,把旁邊的李須知都給震得一個哆嗦,然後不等後者反應,這紅臉長老便繼續道:“還有臉這些!你要臉嗎!要嗎!咳咳咳!”
李傲頓時被嗆的滿臉通紅。
瘦削老者一口氣沒咽下去,也咳嗽了兩聲。
“這個……”李須知都不得不出麵安撫道,“賢弟先不要激動,咱們慢慢他,務必要讓列祖列宗知曉我等心意。”
“好,好!”那紅麵老者氣哼哼的點點頭,然後滿臉鄙夷的看著李傲。
李須知輕咳一聲,便又繼續道:“還有那李廣,是咱們李家中,好不容易隱藏身份,加入軍中,並且有了一定軍功的人物,更是駐守邊疆,或許再過不久,也就是一兩年見,就能得一路兵馬,結果你倒是好了,去了那裏,因為他對你略顯倨傲,竟是直接公布他的身份,害得他眼下還要在外逃難,不知去向!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話音落下,兩邊的眾多李家族人也是紛紛接口,指著李傲的脊梁骨便在那裏接連斥責。
“你看看他!真不是個東西!”
“狗東西!”
“可不是麼,對同族還下得去手,對外人卻禮遇有加,聽不久之前,他還在秦淮河岸邊一擲千金,博得花魁一笑!”
“造孽了啊!都是咱們李家省吃儉用的錢財,本該用來複國的,結果被他拿過去糟蹋,也不知是何居心!”
“無恥啊!無恥之徒!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現在的心情!heui!”
……
這一聲聲、一件件,就如同古神的低語一樣,刺穿了李傲的耳膜,深入到他的心中,不斷縈繞、反複飄蕩,勾動起心底的心火!
他已經快要瘋了,這沒頭沒尾的一番數落,是何道理?
你們是今才知道我過去的所作所為嗎?過去還不是縱容、退讓,怎麼突然之間,便這幅模樣了?
族中有人要扳倒我!是誰?
刹那間,幾個名字,在李傲的心頭閃過,他趕緊自己抓住了真相。
“其他幾個所謂的氣運所鍾之人!他們嫉妒我!”
一念至此,他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現在不能慌亂,更不能任由其他人,把諸多帽子扣在自己的頭上,於是停止了腰杆,麵對眾人的問責,道:“那秦淮花魁,自來受文人簇擁,世家大族多有供養其人,其人曲畫,更是風行建康城,是可以彙聚氣運的,我這般做……”
那右邊的瘦削老者,這時整理了一下發冠,心裏已經組織好了反駁的話語。
“左右,給我將他的嘴堵上!”突然,紅麵老者暴跳如雷,直接暴喝出來,“到了這個時候,這人居然還如此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