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號基地的其中一間審問室裏麵,四麵是白森森的牆壁,沒有桌椅,也沒有監控器,隻有緩慢得讓人心安不安的“嘀嗒嘀嗒”聲。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他?”冷漠而重複的聲音響起。
趙三德神誌已經有些模糊,他忘記了這是第多少次重複的問題,由於雙手被手銬吊扣在上方,他隻能用腳尖到地,如果稍微有些動彈,那麼雙手手腕裏的傷痕,又將會多加一條。
“我沒有殺他……”趙三德依然喃喃念著這句話。
已經問話了有四個多小時的審查軍官用右手食指指尖提了提那副斯文的眼睛,連他這種極具耐心的人物,也有了一絲煩意,但其中也蘊含著對眼前這小子的讚許和敬意。別人不知道這種審問方式,他最清楚不過。
第一輪先灌飲讓人產生幻覺痛苦的藥劑;第二輪則是扔進黑暗的審問室數個小時,那種環境加上藥劑配合,將會使人度秒如年;第三輪才是最可怕的,一般到了這輪犯人們都會很困很困,但用手銬吊起來,還有不斷地重複問題刺激神經,那簡直是折磨中的折磨。
但就是在這種折磨中,趙三德足足挨了四個小時,而且還一直沒招認。
正當審查軍官想要再一次重複同一個問題的時候,外麵頓時亂哄哄地吵雜起來,砰地一聲,門突然地給撞破,一道怒不可遏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正是剛剛得到消息就馬上趕來的王海力!
審查軍官先是給王海力敬了個禮,神色有些難為地道:“王少尉,審問還沒結束。”
王海力看見趙三德被折磨得目光散奐,神誌不分的這種地步,那是怒火中燒,喝道:“給我立刻解下手銬,再敢多說一個字,要你不得好死!”
審查軍官原本還想搬出仇南雄這名字來,可看見王海力這麼火光,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替趙三德解開手銬,灰溜溜地就走了出去。
“三德?三德?”王海力慢慢地把趙三德放在地上,急聲問道。
趙三德經過多次參悟的鍛煉,加上本身的堅韌,其意誌力已經很恐怖,所以才能挨到這種地步,他竭力地睜了睜眼皮,氣若遊絲地道:“王大哥,我沒殺李黑勝,是仇南雄領著人馬,不分由說就把我給押鎖起來,我沒殺他……”
王海力臉色很難看,道:“這應該是有人栽樁陷害於你,不過依表麵證據來看,你嫌疑的確很大。”
趙三德拚命地動了動手臂,拉著王海力的衣領,喘著氣地道:“我隻是打了他一記重拳,不可能打死他的……大哥,替我伸冤,我不能死在這……我絕不能死在這……”
“但是……據法醫的驗屍報告來看,李黑勝的致命傷,就是你的看家本領綿掌所造成的啊!加上你怎麼會跑到島嶼陸地上的瞭望台旁的密林?死亡時間吻合,你跟李黑勝之前又有恩怨,恐怕……恐怕……”王海力說著說著不忍心說下半段,之後還是喃喃說著,“私殺戰友,這罪名可不小,不過……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拚掉丟官帽的危險,也會盡力地替你扳回局勢!”
王海力站起身來,喚來幾名士兵,先把趙三德送往醫療部,他整了整軍服,快步地就走向總會議室。
101號基地的總會議室設在指揮部的中央,這總會議室平日不怎麼打開,隻會在特殊情況召開,又或者,隻要軍勳達到少尉等級,就有資格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