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世間的事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就如同是錦衣衛這樣的大特務頭子牟斌也不例外，現在坐在文爍麵前的牟斌就滿臉的灰色，叫文爍感到整個世界一下子就灰暗了。
“牟大人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看著坐在前麵抱著茶杯一個勁喝水卻不說話的牟斌，文爍忍不住開口問道。
誰知道牟斌隻是抬眼看了文爍一眼，隨即就又低下頭繼續喝水了，完全把文爍無視了。
文爍無奈的轉頭看看竇鎮遠和二丫，兩個人也是大惑不解的樣子。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叫這位大人物煩惱成這個樣子。
過了好大一會，牟斌才放下茶杯抬起頭問道：
“你們去找了蕭敬？”
幾個人趕忙點點頭：
“是啊，今天早上的時候咱們去宛平縣衙的時候遇到的。”
“對呀，咱們看那位蕭公公人還是不錯的，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牟斌沒有回應，隻是看著文爍說道：
“你知道姚文舉拜在了當朝首輔劉健門下，那你就應該知道劉閣老難道就會看著自己的門生出事？”
文爍有點跟不上牟斌的思路了：
“當然不會了，不過這和咱們去找到了蕭敬有什麼關係？”
牟斌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文爍：
“很大的關係！”
說著話從桌子上拿起幾個茶杯在桌子上擺開，指點著說道：
“朝堂上的事情你們不懂，姚文舉作為宛平縣自然是文官，而蕭敬則是內宮的閹人。在文官看來蕭敬這樣的就根本不應該存在何況蕭敬還執掌著司禮監，司禮監是做什麼的難道你還不知道？”
牟斌說著把另外一個茶杯放上，接著說道：
“這是內閣，這裏算是朝堂上文官的首腦了，在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看太監不對眼的。”
把茶杯擺完，牟斌看這文爍問道：
“現在你知道找到蕭敬對於你們來說是好是壞了？說不定還要把事情搞得更糟。就說是今上相信蕭敬的話，但是你們覺得諸位閣老會善罷甘休嗎？”
文爍愣住了，這些事情他還真是沒有想過。這算是什麼？大明朝堂難道在這個時代就已經開始相互掣肘了嗎？要是那樣的話不但是孫家兄弟的事情完蛋了，要是那幫人揪住不妨的話說不定還要把自己幾個人在舊廟的事情翻騰出來啊。
“牟大人，你說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竇鎮遠好像是明白了什麼，看著牟斌語氣滿是真誠的問道。
牟斌搖搖頭：
“不好辦啊，我就是剛剛從宮裏回來。蕭敬一見到今上就把事情都說了，皇上很生氣於是就叫我要徹查這件事。”
文爍徹底無語了，說了半天就是皇上叫你來徹查這件事情，這不就等於是自己人查自己人嗎？這樣的話解救應該和那蕭敬沒有什麼關係了吧。
“我知道你們想什麼，現在大概是覺得既然是錦衣衛接手就和內宮沒有關係了，這樣就可以放心了。”
牟斌看著文爍三個人說道：
“可錦衣衛裏不僅是有指揮使，還有鎮撫使、僉事，這些人可不完全都是聽我的。”
“什麼？！你說你的手下，那些人他們不聽你這指揮使的？”
竇鎮遠睜大了眼睛看著牟斌一副吃驚的表情弄的牟斌老臉一紅：
“正統年間之後，不但是錦衣衛隻要是和軍隊沾邊的衙門都已經是大不如前了。錦衣衛是皇上的親軍還算是好的，最多就是有人投靠到文官那邊去，其他的尤其是地方上的衛所官軍什麼的淪為文官的家奴私產也不算什麼了。”
“你說的是土木堡？”
文爍明白了，明朝在土木堡的時候把自家軍隊打得七七八八，軍隊中的將領什麼的更是死的死傷的傷，甚至直接造成了朝廷軍隊將領的斷代。
要是那些文官什麼的這個時候不趁機攬權還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說大明朝在那個時候就種下了滅亡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