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沒有明確到底是在什麼時間要和自己想見,那文爍自然不會去趕個大早。所以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就交代了二丫當天的事情然後和竇鎮遠一起朝城外走去。
這個時節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間,南方的糧稅都已經轉運到京城來了,可以看到不少南方來的人在京城大街小巷穿行,能夠見識到京城的繁華,對於這些人來說在往後的歲月裏可以向人吹噓一輩子。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的人想要離開家鄉到外麵的世界去看看還是很難的,不但是因為交通的問題還有路上各種各樣的麻煩,所以要是能有人走出百裏之外在普通百姓看來就算是很厲害的人物了。
城門口的兵丁依舊是在嚴格的檢查進出的行人,但是看上去倒是沒有文爍記憶力凶神惡煞的樣子,反倒是叫人有種軍民一家親的感覺,剛剛的時候就看到有個百戶模樣的人在幫著人推車子。
“文大哥,你說要見咱們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呢?”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竇鎮遠反倒是惴惴不安起來,不住的四下張望。
“見到不就知道了?”
文爍歪頭看了一眼竇鎮遠然後說道。
隨即文爍指了指前麵:
“看那不就是要見咱們的人嗎?”
離開城門口幾百步的地方站著一個人,身邊的杆子上掛著一塊白布,上麵隻有兩個字:玉樓。
過來迎接的人大概是個管家之類的人,看上去年紀在五十歲左右,但是背不駝眼不花,走路的勁頭甚至比文爍還有勁。在見到文爍和竇鎮遠之後沒說什麼,轉身就帶著兩個人朝著另外的一條路走了過去。
這條路上顯然不怎麼有人常走,路邊的野草都快要漫到路中央來了。文爍和竇鎮遠互相看了一眼,這個老頭子把自己帶到這樣一條荒蕪的路上是要幹什麼?
應該不會劫財,咱們身上也沒帶那麼多錢。
那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綁架?
不會,就是把咱們綁了誰給咱們出錢?
“兩位不需要懷疑,”
前麵帶路的老者大概是覺察到了文爍和竇鎮遠兩個人在不住的拿眼神交流什麼,頭也不會的說道:
“這條路之所以荒蕪是因為走得人少,我家主人不喜歡和人打交道,雖然住在京城左近,但真正能和主人交往的人不多。”
世外高人麼?
文爍心裏狐疑道,可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並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啊,就是天下人都還不知道自己是幹嘛的,難道這隱居世外的人就知道自己了?
文爍還想再問點什麼,但是看到那個老管家自顧自的在前麵走絲毫不理會走在後麵的兩個人,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老管家估計是和那神秘人一樣是不喜歡交往的。
不多時就看到了前麵的一座莊院,青磚紅瓦的房子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牆角和房頂上的角落裏已經冒出了雜草,但是整個小院收拾的很幹淨,和小院的陳舊顯得格格不入。
“是玉樓的掌櫃來了嗎?”
屋子裏麵的聲音好像很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文爍詫異的看了竇鎮遠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流露出了和自己一樣的表情。
“是,玉樓的文掌櫃和竇掌櫃來了。”
老管家停下腳步答道。
“叫他們進來吧。”
屋子裏的聲音停了一下,然後說道:
“劉老你就先回去吧。”
那老管家答應一聲轉身就出了院子不知道去了哪裏。
文爍和竇鎮遠互相看了看,屋子裏的人繼續說道:
“難道兩位就打算站在院子裏和咱家說話嗎?”
太監!!
一下子文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竇鎮遠同時也想到了這個人。
正是朱厚燳身邊的大太監劉瑾!
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不能在這裏幹站著了,文爍和竇鎮遠雙雙邁步進到屋子裏,劉瑾就坐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