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鄭屠假山下麵的暗室裏,牟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裏是怎麼搞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回稟大人,在咱們來之前人犯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轉運財物,雖然咱們的人來的及時,但大部分財物還是被轉運出去了。”
胡春旺這個時候站在一邊說道:
“要是咱們的人能在早來半個時辰的話估計就會人贓俱獲了。”
不過最恨的還是最後這一句,是什麼情況使得文爍等人的行動受到了阻礙呢?
這一點胡春旺已經得到消息了,說是什麼吏部右侍郎在半路上攔住了文爍等人,要不是文爍等人強力壓製的話恐怕今天就不會到這裏來了。
那麼右侍郎大人為什麼要阻攔錦衣衛辦差呢?
這個……這個咱就真不知道了。
果然,牟斌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辛辛苦苦弄了半天自己竟然一兩銀子也沒拿到,不要說定是被這些賊死貪墨了。可還要說是來晚了,不過為什麼來晚了呢?
牟斌之所以能夠在文官熙熙攘攘的弘治朝立足,不得不說對周圍的事情都很敏銳。胡春旺的這話就等於是給了他一個打壓其他朝臣的借口,至於牟斌接不接……
“難道你們就不能早一點來嗎?”
果然老狐狸很上道啊!
文爍在心裏暗自讚歎著,同時也是暗暗警覺,這個胡春旺不簡單!
“回稟大人,屬下與文百戶接到消息之後就往這邊趕來了。但是在路上遇到了……遇到了……”
劉思德在一旁故意裝作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但是說到一半就不再往下說了,隻是不住的拿眼睛看牟斌。
其實牟斌對於文爍的這次行動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但是文爍劉思德的一舉一動都是掌握的很清楚,現在他這麼做也隻不過是在眾人麵前做做樣子罷了。
“遇到了什麼?老實交代!難道還要本官動家法不成嗎?”
牟斌顯得聲色俱厲,威嚴的氣勢叫文爍看的心裏一個勁偷樂。
“回稟大人,是吏部右侍郎大人。他說……他說……”
劉思德再一次卡殼。
然後牟斌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他身上罵道:
“不長記性的東西!拿本官說的話當耳旁風!還不如實講來!”
劉思德沒想到牟斌是來真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自己就被踹了,但是看到牟斌的樣子知道這次不能再磕巴了,於是順順當當的說道:
“右侍郎大人說錦衣衛沒有駕帖不許行事,然後還說……還說咱們是他們的狗,他讓咱們咬誰咱們就要咬誰,要是不聽話就要把咱們通通殺了吃肉,屬下等人不敢和右侍郎大人爭辯,隻有是好生相勸,誰知道右侍郎大人不但是不聽甚至還威脅我等,以屬下上官自稱說屬下等不聽號令,明日要在早朝的時候參劾我錦衣衛。”
文爍看著牟斌的一舉一動,但是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憤怒的表情,似乎牟斌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聽完劉思德的話之後牟斌隻是點點頭:
”看來朝廷眾人對於咱們錦衣衛還是有眾多誤解啊,咱們錦衣衛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說完牟斌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了,這叫眾人很是不解。明明是剛才聽到有人阻攔錦衣衛拿人就已經怒火萬丈了,但是在聽說是右侍郎王鏊的時候怎麼會表現的這麼平淡,和剛才的表現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啊!
文爍雖然也搞不清牟斌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看牟斌的架勢倒不像是要把這件事搞大的樣子,但是剛才你那個樣子是要鬧哪樣啊?難道是想要叫咱們出頭嗎?
牟斌自然不知道文爍是怎麼想的,現在錦衣衛已經把很多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身為指揮使的他需要到皇宮裏把事情向皇帝回報,畢竟錦衣衛是直屬於皇帝管轄的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