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磊直接把電話號碼說了出來,頭子拿起手機播過去——“空號?!”
“不會吧,我爸手機又停機了!”原來吳磊麵對他們的質問腦子一片空白,一時想不起父親電話來,就把自己背的最熟練的號碼給他了,號碼是上個月停機的,現在剛換了號。
然後那人知道跟小孩談事簡直沒辦法,想什麼說什麼;其實吳磊可不是一個想什麼就說的人,他隻是辦事多幾分像他爸。
“好的,這張單子就簽完了,請您在一星期的期限搬出去就行”。
——搬走?哪有這麼簡單!吳酈彤心裏想:“搬走了這個菜園子怎麼辦,別人下來是飯吃,我們在這就是生存!一旦走了就是打了自己飯盆子;這事辦的能力就是不行,來了兩次都結果,最後走的時候領著三個人無奈離開,要麼一碗水端平,要麼咱就不走”話說完,這個連吳酈彤自己都知道,無衷的消遣在別人眼裏隻是無情的揮霍,別人的決定權總能放在不是自己的心裏,使得揮之易來消之即去;吳酈彤也不會傻到對眼前的“白耗”盡了自己的“理智”,大步流星朝院子走去。
依然沒想到城管以為趁機而走,連個說話的機會沒有,竟然給他們拆起了房子。吵打之下,竟然用雇來的不知份隻管衝的無腦子“憤驢”欲從廝殺。連民警都好買通的誰能鬥過他們,屋內被大錘夯擊的聲音如似轟隆之雷,震碎耳膜;屋外不罷休的又怎麼也攔不住。
截攔之下,一身肥、頭兒大、高個的城管見內有人竟竄了檔子闖進屋內,外麵扔在攔著較量著。隻見他進屋後拉扯重重潮濕的衣被子,把有病欲縱癱瘓的外祖母一塊拉到地下,不管不顧抓狂似得拆,屋內拆走了精光,灰塵及碎末一層一層在房梁上降落,積壓在外祖母身上。她僅憑著雙手扒著地麵,堆積物包括土層數條開裂繼而鬆散下來,漏出一點暗灰色衣卦,慢慢地在裏麵爬出來,每個爬行動作都艱難困苦,她想爬到門口處,嘴裏卻也吱吱唔唔哼唧著什麼。
她認出了什麼——“董...貞……鄔。”原來她叫的這個人剛才把她在床上拉下來的人,她還竟然認識!
還在門口攔截的親人如似看到這一幕,並向後盼去,然而她也已然爬到門口。董貞鄔想再次過去把她身體砸碎,不料被吳酈彤一手攔截了下來,又去攔另一夥人。
“門口那張桌子上有手機,打電話...快叫人!”吳酈彤朝後喊去。
隻見,外祖母使出全身力氣,哪怕下肢癱瘓也匍匐著,像眼鏡蛇一般抖擻的手拿下手機。卻不巧,手機摔在地上——屏幕碎了。這是她唯一的舍命辦法了,拿著手機緊靠下麵的按鍵找出了董鍶元的電話來,打過去,裏麵說:“一會就帶著幾十個人趕來。”
外祖母終於放了心,而在對麵那頭,四個親人都支撐得沒了力氣,隻有一夥人也散氣仍往前拱,一直擠到小胡同裏讓他們出不來。
不料,前麵一個體型靈活的小夥子跑了出來,漏網之魚之下,幾個人還不能走開一個,隻能盼望著救援群快來甚至認命了。
一發之計,董鍶元果然帶著公司一夥人來了,見跑出來的,他果斷衝上去把他摁在地上,重重地朝臉上仸過幾拳而鼻青眼腫嘴流血。同時,一團公司員工拿棍子進一千人衝上去撞向一百餘人拿長錘的城管及雇傭隊人。傷人者二三十,警衛隊看似有所爭奪的場麵下,隨之公平起來。十多輛警車一齊載下進了公安局,各自關好,消停幾日再盤審。
場麵所有人走之後,親人難以得來生還的希望,一湧跑到了門口把外祖母扶起來,在眼神相遇的瞬間,淚溢出來,五人擁抱在一起,話沒吐出來一個字,但是就僅僅靠著,一動不動。
那一幕,似乎穿越時空,看到了現代九零後安逸的場景:
各有所求,各有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