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小姐請。”
送走林欣兒,王樂凡兀自抱著樹發呆,若母親當年遇上這樣一個男人,結局該不同了吧?
“王樂凡。”
“是。”王樂凡回神。
“去換壺熱水來。”
“……”我不去,我不是跑腿打雜的。
“按照契約,不聽從雇主吩咐,視情況扣銀,這種情形,扣二兩吧。”東方霽淡淡地道。
“什麼?!”王樂凡跳起來,“契約上明明沒有這條。”
東方霽斯條慢理地從懷中取出她簽字畫押的契約,黑紙白字寫的確實如此,而且還有一條“除非雇主同意,否則,契約到期自動延長半年,薪銀同前。”
雖然字跡一樣,但王樂凡絕對懷疑這是事後加上的。甚至有處墨跡尚未幹,分明是剛寫上的,陰謀,這是赤裸裸的陰謀!
沒想到堂堂逍遙門門主竟和她耍陰謀,使小人手段!
“你、你、你——虧我還一直崇拜你,你算計我,你……小人!”王樂凡憋得臉頰通紅,指著東方霽直跳腳。
東方霽唇角揚起,輕彈一下她的賣身契,心情甚好:“不錯,我就是算計你,不過,我也沒虧待你。再說離開我,你去哪兒才能賺這麼多銀子?”
王樂凡一想,是昂,他給的薪銀很優厚,反正也沒地方去,跟著他似乎也沒什麼不好,摸摸鼻子,認了,總比回去給小師妹支使好吧。心中釋然,灰溜溜地拿茶壺去換水。
東方霽望著她的背影,眯起鳳目,她在樹下的落寞和傷感,他看得分明,那些情緒不適合她。
“過來倒茶。”
“我不是丫環。”低聲抗議。
“扣銀二兩。”
“……”某人含淚倒茶。
“去把床鋪給我鋪好。”
“……”反正抗議就是扣錢,某人淚奔。
“王樂凡啊,給本門主舞套劍法助興如何?”東方霽繼續挑釁。
“我不是舞妓,不舞。”
“扣銀五兩。”
“不是二兩嗎?怎麼扣五兩?”
“就是五兩。舞不舞?”
“你扣吧。”某人咬牙道。
東方霽瞧了瞧她,臉上隻有憤怒,完全沒有傷感落寞的影子,似笑非笑地道:“好,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有骨氣。”
王樂凡愕然,難道高高在上的主子都是這般高深莫測?她還在為五兩銀子心疼呢,主子便開始誇她了?
葉辛頂著雞窩頭,滿麵煙薰妝,含淚端上豆腐宴——這是他花十兩銀子求廚子手把手地教導,才做出來的。
東方霽斜睥一眼,沉聲道:“不錯,像回事。葉辛啊,為了犒賞你,這豆腐宴,就全賞給你吧。”
葉辛滿麵悲哀,顫道:“主子,這、這是三人份的。”
東方霽抬眼:“不想吃?”那聲音雖然淡,但眼裏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葉辛忙搖頭:“想吃……謝主子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