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霽定定看著她,她酒量並不好,半壺酒下肚,已有醉意,對她娘親一生的遭遇,她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淡漠,她眼裏有對那個男人淡淡的恨意。他該慶幸,她沒有因娘親的遭遇變得憤世嫉俗,沒鑽進牛角尖躲著,而是努力讓自己快樂的活著。
“嘿嘿,主子,我很羨慕你呢,有老門主和老夫人那般相親相愛的父母,如果那個男人能像老門主那般,那該多好。”
東方霽點頭,父母的恩愛他是看在眼裏的,也向往的。他性子本來冷清,對女子無甚好感,加上本身有潔癖,所以至二十四歲身邊從無女子,但受父母的影響,他還是向往會出現一個能駐在心裏的人兒。
“因為你娘親的遭遇,你才會幫花憶星求情?”從決定收她作保鏢那時起,他就知道她不是委曲求全的人,更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而那一刻,她卻衝進來替花憶星說話,定是有原因的。
“嘿嘿,是啊,世俗之下,女子的命運本來就悲哀,若再為一時之錯,賠上一生所謂的幸福,還不如死個痛快呢。”她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打量著東方霽:“主子,你長得真好看,嗬嗬,你千萬不要到處招惹女子哦,不然就算你是主子,我也會鄙視你、痛恨你……”
“……”他若有心招惹誰,跟她沒關係吧。
“巴拉巴拉……”某女還在說個不停,口齒明顯不清了。
“巴拉巴拉……沒酒了……”某女終於不勝酒力,也可能是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放鬆了,頭軟軟地倚上有嚴重潔癖的主子,再然後,響起酒呼。
東方霽皺起眉頭,終於輕歎一聲,任她蹂躪他那月白錦織。
門一開門,見言紫羽倚在門口主子上,慵懶地看著她。
“言護法,早。”
言紫羽似笑非笑地道:“你覺得還早嗎?”
王樂凡回頭望向窗外,訕笑搔頭:“是不早了,快到晌午了。”沒想到昨夜喝醉這麼厲害,竟睡到正晌午,客棧裏很安靜,想是各路江湖人都走了,她耽誤了大家的行程吧?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轉身進房準備收拾東西。
“門主讓我來說一聲,不急,索性等用了午飯再動身。”
王樂凡愣住,然後臉紅,摸摸鼻子。
言紫羽忽然靠過來,壓低聲音道:“你不好奇,昨夜怎麼從房頂回到床上的?”
王樂凡再度一愣,是哦,她倒忘了,昨夜明明在房頂與主子喝酒的,最後喝醉了……不過,言紫羽怎麼知道她在房頂的?
“唔,我昨晚喝醉了,想是主子讓你把我送回去的吧?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房頂?”
言紫羽詭異地看她一眼:“你與門主在房頂,我和葉辛都知道,不然你以為誰幫你們把風,趕走來找晦氣的人?”
王樂凡身子一僵:“難道昨夜我們嚴重擾民了?”
言紫羽腳下一虛,這不是重點好不好?整理好情緒,維持著斯文形象,斯條慢理地道:“昨晚是門主送你回房的,也是主子吩咐,不要打擾你,讓你多睡會。”
他真見不得主子那樣悶騷,做下屬地一定要適時給他添把火。
“呃?”王樂凡聞言甚是感動,笑道:“主子還真體恤下屬,跟了這樣的好主子真是我的福氣呢,你說是不是,左護法?”
言紫羽無語,注視她一會兒,歎氣:“你怎麼這麼笨呢?”
王樂凡臉色微變,道:“左護法,有話請明說,不要隨便罵人。”
言紫羽怔愣,他終於體會到葉辛說的經常與她難以溝通的感受,看她義正詞嚴地說完回房,抿唇一笑:“王姑娘,別忘了一會下樓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