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淩候將目光轉到方遙晨身上,目光柔和了不少。
東方霽飛身縱起,所過之處,隻留屍體躺地,他身法極快,方遙鈞隻覺眼前一花,背後似乎被一股疾氣一推,身體突然飛起,原本拍向方遙晨的雙掌竟不受控製地拍向父皇的左胸。
王樂凡見機甚快,斜刺出劍,方遙鈞急心旋身,動作極快,仍是晚了一步,“噗”地一聲,冷月劍紮進他右肩窩。
“你、你、你——竟敢殺朕!”方淩候親眼看著鍾愛的兒子雙掌拍向自己,氣得臉成灰白色,顫抖半天,終於說出話來。
方遙鈞自知已無回天之力,旋身向禦書房外飛縱,卻被東方霽斜刺一腳踢回,癱倒在皇帝麵前,王樂凡的冷月劍趁勢架在了方遙鈞頸上。
“皇上——”
方淩候抬頭望向門外,隻見禦書房外竟擠了一眾臣子,紛紛大聲責罵方遙鈞忤逆不孝,罪該萬死,不禁有些疑惑:他們竟都已知道二子謀逆之事?
東方霽劍氣成勢,眨眼間斬殺十餘人,淩厲目光一掃,眾侍衛頓時怯了,連連後退,不敢上前。又見二皇子被擒,大勢已去,眾侍衛竟自動放下手中兵器,紛紛跪下。
方淩候望著眾臣,再看一眼東方霽道:“你是誰?”
方遙晨忙道:“父皇,這位是我王師妹的夫君,二弟謀逆之事,兒臣便是請他幫忙查出來的,今日也是兒臣請他入宮保護父皇的。”
方淩候大咳著起身,“你叫什麼?救駕有功,論功行賞,朕絕不會虧待你。”
東方霽朝他拱手:“草民一介江湖武夫,不求賞賜,這便告退。”朝王樂凡看一眼,轉身出了禦書房。
王樂凡朝方淩候施禮,然後跟著離開。
方淩候有些傻眼,這是什麼江湖武夫,竟如此傲慢無禮,念及他剛剛製伏二子忤逆,救駕有功,隻得任他而去。
卻聽方遙鈞大笑,聲音透著悲慟:“父皇,他是堂堂逍遙門門主,財富驚人,豈會將你那小小賞賜看進眼裏!哈哈哈,東方霽——,沒想到我方遙鈞最後竟是死在你手裏!”
方淩候悲痛地轉向二子,“你不是對皇位沒有非分之想嗎?你不是溫和謙潤,與世無爭麼?今日你竟敢造反殺我,還有什麼話說?!”
方遙鈞頭一昂,大笑:“皇位誰人不愛?兒臣從未有殺你之心……成王敗寇,落得如此下場,兒臣認了!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惹上了東方霽這個大魔頭!”
他錯了,他不該妄想通過林欣兒可以拉他入夥,不該用一石二鳥之計,想用王樂凡與方遙晨交合打擊他,妄想借他的刀殺掉太子,就算東方霽已經不在乎已是不潔之身的妻子,還可趁機將方遙晨打下深淵。他錯了,他沒想到東方霽不但能容忍對他妻子侵犯過的太子,更能為了妻子插手他們兄弟的爭儲之戰。
他惹了世上最難纏的大魔頭,不但助太子逃過失德之罪,竟又偽造證據反咬了自己一口,他有爭儲之心,卻從未有謀害父皇之心,如今卻被他反咬成忤逆弑父之罪,有眾臣為證,就算父皇有心不殺他,朝臣也絕不會允許,就算他是神仙,也回天無力了,他認了……
王樂凡回到客棧,拐彎抹角的埋怨東方霽關鍵時候不見人影,害她差點抵擋不住。
東方霽看向她,眸裏帶著笑意,“怎麼,怕我丟下你不管?”
王樂凡語窒,摸摸鼻子,她又不是離不開爹娘的三歲小兒……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他們是夫妻,既是夫妻,做事就應該告訴她,她不要做他肚裏的蟲子去猜他的心思!
東方霽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伸指點一下她的額頭,輕笑:“前段時間你一直被鎖著,我什麼都未跟你說,心裏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