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們三個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他倆還好,隻是長長的出了口氣,而我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手卻仍緊緊的握著扳手。
老畢走到近前把我拉起來,嘴裏說:“你也太麵了吧,一條狗就給你嚇成這樣?要真是喪屍來了你不當時就得跪下啊。”
雖然黑暗中他看不到我漲紅的臉,可我還是選擇白了他一眼,說:“我就不信你剛才一點兒都不害怕。”
“怕是怕,可就是比你強那麼一點點。”他故意氣我。
J大沒有加入我們之間的談話,而是拿著手電直接走向那隻小狗。直到現在我才有時間和精力去看這個嚇得自己半死的小東西。
這是一隻淺灰色的狗,具體品種因為我對狗狗沒有研究因此說不出來,不過它看起來和一般的寵物狗不同,因為體型介於寵物狗和大型犬之間,最大的特點就是看不到耳朵,確切的說是耳朵不明顯,不像別的狗那樣立起來,屬於耳朵的位置除了顏色深一些外,看不到其它的。它也不怕人,見J大走過去,就直奔他的小腿又撲又抱。
“有點太粘人了吧。”我小聲嘀咕,可心裏卻在說:嗯,挺符合我口味——賴了吧唧的。
對於狗這種生物,其實我還是蠻矛盾的。從心裏說自己真的喜歡它們,之前一直幻想搬出父母家單獨生活時一定要養一條哈士奇,並且覺得這種屬性二五八萬的狗狗和我很配。可是後來家人找人給我算命,說我命裏和狗相衝,不光是夠,連屬狗的人都不能接近,否則就會有難。當時雖然沒當回事,並且我也不是那麼迷信的人,可對狗的印象就不像以前那麼好了,也不再那麼渴望了,“八成是留下心理陰影了”,我在心裏恨恨的說。
這狗倒也不怕生——還可能是太長時間沒見到活人了——見我老畢走過去,先是圍著我轉了一圈嗅了嗅,又到老畢那轉了一圈。然後抬頭睜大眼睛看著我們仨,眼神中滿是希望。可我的心中卻充滿了失望:剛才圍著老畢轉的時候怎麼不在他腳下噓噓留點記號呢?這廝多像電線杆子啊,不澆一澆真是浪費了。
J大把我之前放在地上裝著香腸的碗取來讓在狗狗的麵前,趁著它狼吞虎咽,又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個項圈和繩子,小心翼翼的給它戴上。整個過程狗狗都沒有反抗,估計不是因為太餓了,就是以前也戴過這種東西,所以並不抵觸。
我回身去屋裏又拿了個碗,在裏麵倒了些水,蹲在地上遞過去。狗狗好像對我特別有好感,舔了幾口水就撲過來抱住我的腿一頓撓。不幾下,我小腿的牛仔褲上就全是它的沾滿泥土的爪印。
我無奈的看著它,心中卻開始發愁。原因有兩點,一是它能否擔當起警戒和看家護院的責任;二則是我們明天——或者說搬家前在山上呆的這幾天裏——怎麼處理它。別誤會,我的意思不是要吃了它,事實上,自己已經好幾年不吃狗肉了。
如果我們帶著它出門,它發出的叫聲會不會引來喪屍?而如果把他它拴在家裏,一旦喪屍出現,它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那我豈不成了殺狗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