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盲目樂觀了。”J大的話如一盆涼水澆在我的頭上。
我斜眼盯著他,看看他究竟會說出哪些打擊我的話。
“正常情況下,人活著的時候免疫體在微生物和它們的目標之間形成了一道屏障,從而避免使人受到它們的襲擊。可一旦死後,這道屏障不見了,人的身體就會受到無數微生物的攻擊,同時它們還進行幾何倍數式的繁殖,也就是分解人的屍體。舉個例子,你曾經結實的肌肉因為肌肉纖維被破壞而變得鬆軟。隻要時間足夠,那麼人的屍體最後就會被分解的幾乎不留痕跡。最後剩下的隻是過於堅硬或者對微生物來說缺乏養分的東西,比如骨骼、指甲和毛發等。這也是自然的循環,營養重新返回大自然食物鏈的過程。
“我記得書上說,幾乎所有能夠分解屍體的微生物,都會近乎本能的避開被喪屍病毒感染的細胞,即喪屍。這也就使得喪屍們出於一種Solanum飽和態的狀態。”見我們直皺眉頭,他繼續解釋道,“所謂Solanum飽和態就是把屍體放在不適宜細菌生存繁殖的環境下,比如高溫、低溫或者某些化學藥劑中的狀態。”
“你的意思就是說喪屍病毒使它們就跟天天泡在防腐劑裏一樣,沒個十年八年的不會爛光?”坐在後座上的老畢抻著脖子問。
“書上說喪屍的理論壽命應該在3到5年。不過我倒覺得在實際中,它們一定活得比這個要長些。”J大說。
“我們這邊冬季供暖期從11月到第二年3月末,差不多半年時間。那個時候它們的腐爛進程應該是停止的。”
“春天和秋天我們這邊氣候比較幹燥,也對它們有力,隻有夏天多雨潮濕,會使腐爛的速度加快。”J大補充道。
分析過後,我們大家的情緒再度低落,要真是如此,那麼喪屍們極有可能活得要比我們長些。
“其實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一個調查,就是以一年為時間段,然後找一個固定的喪屍做觀察標本,從而確定它在這個時間段裏的腐爛速度和程度。這樣就可以通過得到的數據推算出喪屍們的存活時間了。”J大不愧是搞科研的,想法都這麼科研。
“我雙手同意你的主意,另外我要補充一點,就是隻觀察一隻喪屍不夠,為了數據的完整和可靠性,我覺得你應該多抓幾隻,怎麼也不能少於三隻吧。”我一邊開車一邊說。
“什麼?我抓?為什麼啊!”J大馬上表示抗議。
“你不抓誰抓?你說的到輕鬆,人家喪屍能乖乖做你的標本讓你觀察?人家好歹也是有腳會走路的,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一個地方做你的小白鼠。”
“再說了,就算我們真的抓了喪屍拴起來,你晚上睡的好覺嗎?就不怕它們半夜先用牙咬開繩子再摸到你的床頭咬開你的喉嚨?”老畢再次把頭探過來,還張嘴做了個撕咬的動作,牙齒閉合的響聲讓我心中發毛。
而坐在一邊的豆豆則適時的伸出舌頭舔了舔牙齒,我瞬間覺得豆豆這個名字好像不是很適合它,真的——太具有欺騙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