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畢在門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豆豆則懶洋洋趴在地上——我們誰都不陪它玩,外麵又下著大雨,它除了打盹還真沒別的活動可做。有時候想想其實狗狗們真的很可憐,你有家人、朋友、同學和同事的陪伴,能夠給狗狗的感情不過是百分之幾;可是狗狗一生中最重要的夥伴,恐怕就是自己的主人了,失去了主人的愛,基本上就是失去了整個世界。想想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渴望跟著你回家的眼神。
想到這自己善心大發,也顧不得之前對狗的忌憚,從兜裏掏出一根火腿腸打開後蹲下來(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末世環境裏,如何能夠不當一個餓死鬼?兜裏裝滿各種食物就對了),然後拍了幾下巴掌,把豆豆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招果然見效,聽到聲音的豆豆直起身子望向我的方向,我又故意把手裏的香腸搖了幾下。可對方顯然不買我的賬,看了我一眼後就又重新恢複懶洋洋的狀態,再次趴了下去。
“你也太沒良心了吧!”我憤憤然的說,“你忘了現在住的窩是誰給做的了?都說重色輕友,你這現在還沒有色就忘了我這個恩人了?”
“人家豆豆知道你現在的心思不在它身上,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消減心裏的煩躁罷了。別忘了,狗都是有靈性的。”老畢不鹹不淡的聲音從背後飄了過來。
的確,我現在明顯的心不在焉,就算剛才和他聊天也隻是隨口應付,不停的抬頭望向樓上自己的窗戶,生怕錯過什麼。隻要那邊給出任何訊息,我一定健步如飛的衝過去。
“你放心,一會真要是她醒了,欣然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我知道。”我的聲音小的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接著又下意識的抬頭望向窗戶。
“唉,真是受不了你!”老畢對沒出息的我已經徹底絕望了,“真不知道你上輩子究竟欠了她什麼,這輩子非得這麼還。”
“你還信這個?”他的這句話正好讓從廚房出來的J大聽到,他用不認識這個人的眼神盯著老畢問。
“我不信,可女生們大部分都信。”老畢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百無聊賴的說,仿佛在說一件跟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事。
“我還是不懂,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J大茫然依舊。
“投其所好。”我適時且精煉的解答他的疑惑,然後看著J大恍然大悟的神情撇撇嘴。
“當年老子我在這方麵可是下過不少苦功夫呢。”老畢提起這個頗有些沾沾自喜。
有多少男人把自己的聰明才智都浪費在追女生這件事上啊,不過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否則世上就都是我和J大這樣的動腦能力強於動手能力的宅男了,那才是世界末日的序幕呢。我們沒有資格和權利把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強加給別人,同理別人也不能。
“對了,從病毒爆發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救援人員進入這裏?”收起笑容的J大把話題轉向了嚴肅。
“這還不簡單,全都死光了哪裏還會有人來救我們,沒準還有人等著我們去救呢。”老畢的語氣和態度就仿佛在說一件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事。
其實他說的這種可能我們之前在山上的寺廟裏就已經分析過了,不過當時一切都不明朗,我們最後決定采取觀望的態度。可是現在重新提及這個問題,大家恐怕就要做出相應的應對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