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快再次進入正軌——確切的說是無驚無喜狀態——並沒有因為隊伍多了一個人而又任何改變。當然,要說改變還是有的,那就是我開始失眠了。
常言說的好,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因此我的睡眠一向好的不得了,從小到大就沒有過失眠的時候——換床的情況下除外,我是一枚戀床黨。
至於原因,在林姑娘身上,當然,我絕不是對她一見鍾情,而是覺得她不太對勁兒。
首先,我真的很難相信以她這種神神叨叨的狀態能夠在野營遭遇攻擊時存活下來——而且還是唯一的幸存者。在影視劇和書本裏這樣的貨色不是應該一上來就領便當的麼?另外盡管我現在無法推測出那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形成的真正原因,可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她說的什麼火星人幹的,這些聽起來更像是她看到現場慘狀後自行腦補並加工後編造出來的情節;要麼她就是一個臆想症患者——其實我更傾向於這種猜測——她嘴裏所說的一切十有八九都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而且從她的言談來看,確實不像個正常人——或者說是個業餘的正常人。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臆想症病人,恐怕我們的麻煩就大了,根本就是一顆隨時可能自爆的定時炸彈。沒準哪一天她一覺睡醒覺得我們都是喪屍或者要置她於死地,然後為了“自保”往我們的食物裏加點“佐料”或者趁著睡著偷偷溜進屋子一人一刀送我們上西天可怎麼辦?
晚上想到這些就讓我感覺不寒而栗,越是害怕就越是睡不著,結果第二天就要頂著熊貓眼去幹活——趁著天氣還沒有到寒天凍地的地步,我們加快了房子周圍防禦措施的施工——白天打瞌睡,晚上繼續睡不著。
最後我把自己的顧慮悄悄告訴了其他幾個人,格格除外,一是覺得她肯定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二是因為小孩子嘴不嚴,怕她說漏了嘴。他們都覺得我實在有點杞人憂天了,可在我的再三苦勸下,終於決定平時多注意一下林姑娘。盡量把可能發生的危險掐死在搖籃裏。說實話自己現在有些後悔收留這姑娘了,總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總不是長久之計。希望我的懷疑都是錯誤的,林姑娘,你快證明給我看吧!
我們三個男生這些天全力以赴要完成的任務就是在房子周圍設立最基本的防護措施。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我們房子的四周二百米外堆砌一道一米五左右高的防護牆,以達到一旦喪屍們進攻,盡可能減緩它們行進速度的作用。本來為了起到一定的預警作用,我們還曾打算在牆上放一些容易發出響聲的東西,但考慮到這麼做一旦刮風這些東西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完全就是在給喪屍們指路,於是就放棄了。另外老畢還提出在牆上插一些碎玻璃用以割破喪屍的手,對此我和J大隻能繼續替他有限的智商感到著急:你以為那些喪屍是你家隔壁鄰居的熊孩子可以比的嗎?
具體的做法也不難,隻是勞動量巨大,沒辦法,可以幹活的人太少了,隻有我們三個。剩下的三個丫頭一條狗留在家看家,而且這大冬天的也不能讓她們幹重體力活不是。
我們三個的做法是從盡可能的就近收集大小適中的石塊、木頭、磚頭、鋼筋、沙子等東西,然後裝車運到地方,用它們壘砌成石牆,成型後再自上而下的澆水——也可以在水裏摻上一些沙子——由於室外的氣溫可以達到零下十多度,很快一道冰牆就完成了。如果是在夏天,我們還會在地上挖一道深淺適中的基礎坑來讓牆更加結實,但現在土地都凍上了,光憑我們三個沒有電鎬隻用鐵鎬挖,估計非出人命不可。所以我們隻能把牆底座的位置盡量加寬以達到同樣的作用。
事實上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希望可以在房子周圍兩公裏外的地方設置防護牆,但那樣的話工程量簡直大到令人發指(對於我們三個人而言是這樣),所以最後決定是二百米的位置。等到明年天氣轉暖,我們還會進行防護牆的二期工程,就是在五百米的位置施工。然後逐漸向外延伸到盡可能遠的地方,其實這很好理解,無非就是套用了古代城池內外牆的概念,這樣可以達到逐次減緩對方進攻的速度和數量,沒錯,就和《植物大戰僵屍》一樣。
可是盡管我們已經將工程量大大減少,可到了實際操作階段,還是被累了個半死。隻幹了兩天我們三個的身體就大感吃不消,照這麼下去別說明年的二期工程,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都是未知數。於是非常明智的(迫不得已的)把防護牆又向房子的方向回縮了一百米。
另外在施工過程中,我們要千方百計的多開喪屍,並且盡可能的不發出過大的聲響。而且我們基本上是今天在東邊幹一天,明天去北邊幹一天,大後天再去南邊幹一天——後天在家休息恢複體力(盡管如此我們還是有幾次和喪屍正麵衝突,而且我們還需要時間去城市運補給品或者遇到類似下大雪等糟糕天氣的正常誤工),沒辦法,從腦力勞動者過度到體力勞動者還是需要時間的。現在覺得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真是至理名言!論每天的工作效率,老畢一個人完爆我和J大。每當看著我扶著酸疼的腰看著老畢不知疲倦的在那揮汗如雨,就在心裏哀歎:要是能把林姑娘換成金庸筆下的傻姑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