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她從小就被當作易碎的陶瓷娃娃。
她幾乎沒做過什麼運動,更沒有和那些頑皮的同學一樣翻牆逃學過。
小家夥手心裏直冒冷汗。
不管了,必須翻過去!
隻是爬上梯子而已,就和上樓一樣,有什麼可怕的!
沁寶終於鼓起勇氣,扶穩了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事情比她想象的順利,從梯子過度到樹上,十分容易。
而且這棵樹幹非常堅硬,她抱著樹幹,絕對不會掉下來。
然而半分鍾後從……
沁寶咧咧嘴,欲哭無淚。
原來事情比她想象得糟糕無數倍!
因為她站在樹下觀望的時候,產生了很大的視覺差,她以為圍牆和樹幹的距離很近,小小一步就能跨過去。
接過上了樹,才發現那距離至少一米五,她根本就不敢跨。
身材嬌小的女孩瑟瑟發抖地抱緊樹幹。
三伏天,烈日炎炎,距離正午越來越近,樹幹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她絕望地看了眼樹下。
好高,好高好高。
上樹容易下樹難。
沁寶想死的心都有了。
花園裏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她真要吊死在這顆倒黴的大樹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最終還是家傭發現過了正午還不見太太身影,擔心她在院子裏迷路了,這才出來找她。
當發現穿著粉白衣裙的太太竟然在樹上時,傭人們都驚悚了。
管家露西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沁寶在上麵熱得快暈了,露西卻冷著一張麵孔,用毫無波瀾的語氣道,“爬樹是太太的特殊癖好?”
“……”沁寶答不上來,咬著唇,隻覺得自己快死了。
露西垂眸看了下腕表,道,“先生還有約摸一刻鍾便到家了,太太還是自己同先生解釋吧。”
沁寶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冷漠的麵孔。
她竟然不打算救她下來!
薄悅生竟然要回來了?
他不是出門去了嗎!
他這樣的身份不該日理萬機的嗎!
看來唯一的解釋隻能說爬樹是她打小兒起的特殊愛好了!
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一身純黑,西裝筆挺地站在樹下。
抬頭,入目的是他娶進門已經一年的小妻子。
穿著粉白色的紗質衣裙,毫無形象地掛在樹上,一雙白生生的藕臂抱緊了樹幹,一動不敢動。
薄先生呼吸一滯。
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這一刻竟發覺自己被蘇沁寶氣得直想翻白眼,恨不得一下被她氣得背過氣去!
“蘇、沁、寶。”
男人聲線陰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沁寶本來想開口道歉,可一看到他陰鷙凶狠的那張俊臉,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
“嗚,嗚嗚嗚……”
薄先生狠狠蹙眉,轉身便邁開腿欲走。
沁寶“哇”的一聲就哭了,她沒想到薄悅生竟然也把她丟棄不理她死活了!
總不能真死在樹上吧。
甩袖離去的男人被女孩淒厲的哭聲生生地攥住了心髒。
他憤恨地回身,“本事通天啊你蘇沁寶,你翻出去,有種你就順著圍牆爬出去!摔斷你的小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