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好像睡著了,失去了意識,在他懷裏靜悄悄的像個小嬰兒,也不再抗拒他的撫觸。
薄先生摟著他受了驚的小妻子,一整宿,失去了睡意。
沁寶後半夜睡得還算安穩,沒有再做噩夢。
可薄先生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他看著沁寶絕望的樣子,心情也變得極其沮喪。
分明是不想傷害她,正是因為害怕她受到外界的傷害,才小心翼翼地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男人自認對她很耐心,自身的需求一概不提。
她說不要,那就不要。
她說需要時間,他就給她時間。
隻是今晚……
當小妻子推倒了他,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輕蔑諷刺地說他喪心病狂,罵他禽獸,罵他是土匪的時候,他的情緒瞬間炸了。
他從來沒有對誰這樣好,就好像自己生了個女兒,用盡心血養育她一樣。
他真的很寶貝他的沁寶,那種埋葬於心底,近乎於病態和涉嫌禁忌的迷戀。
他無法啟齒,或許永遠都不會啟齒。
他隻是默默地寶貝著她。
不能接受沁寶對他的嫌惡和誤解。
這世上,大約沒有誰能給接受被心中最看重的人——厭惡。
薄先生本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保護她在先,被她誤解在後。
他隻是理所應當地教訓她,令她知道,不能仗著他的溺愛對他肆意妄為。
他的付出不是她用來反之刺傷他的武器。
他隻是想讓他的小姑娘乖一點,不要對他那麼壞。
可他沒有打算把她嚇傻嚇瘋,他沒想把她推得更遠。
然而沁寶隨後的反應,令他醒悟,沁寶已經被他嚇傻了。
他所做的一切,已經不是一句兩句的抱歉可以挽回的。
長久以往所耗費的時間精力,或許因為這一晚的傷害——灰飛煙滅,徒勞無功。
沁寶醒來的時候,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薄悅生正坐在對麵的書桌上辦公。
她慌慌張張地爬下床,一聲不吭躲進了盥洗室。
昨天晚上她一整晚都沒有碰過手機,此時坐在馬桶上打開來看,才發現很多未回的消息和幾通電話。
姚汀給她發了很多,說是心情不好,想找她吐槽。
沁寶給她回了,說是昨晚不舒服,早點休息了。
姚汀一整宿都沒睡,估計一直抱著手機,此時也是秒回。
你怎麼了,心髒又不舒服了?
沒有,不是的,你怎麼心情不好?
唉,一句兩句說不清,你不是要上班嗎,那你快點去吧,晚上有空再聊。
沁寶想了想,回道:
我今天想請假,我去找你吧,見麵說。
姚汀自然應下,兩人約了地點。
沁寶洗漱過後走了出去。
薄悅生見她眼睛紅腫,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的話,隻是很小心地問她:“你昨晚睡得不安穩,再補一覺吧,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小家夥咬著唇,看也不敢看他,絞著手指許久才敢開口,“我……我……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朋友有事找我,我能不能……”
沁寶其實很怕他問細節,還要解釋。
可出乎意料的是,男人非常快速地答應道,“好,你去吧,想去哪裏都可以,讓司機送你。”
沁寶意外地點點頭,匆匆躲進衣帽間換了出門的衣服。
負責跟著沁寶的保鏢給薄先生打去了電話。
“先生,太太到了姚家附近的水療館,我們需要進去嗎?”
這種水療館一般是分性別的,許多是不允許男性進入。
薄悅生一早便猜到她是去同姚汀見麵。
沁寶身邊的所有朋友他都知根知底,關係最要好的就是姚汀。
小姑娘受了委屈,找閨蜜傾訴再正常不過。
他略一沉思。
沁寶非常敏感,幾個大男人如果出現在水療館一定會很突兀,她興許又會懷疑他派人跟蹤她盯梢,以免造成更深的誤會。
於是他吩咐道:“讓司機在門口候著就可以,你們可以提早收工。”
這間SPA就在姚家附近,姚汀很早就到了,已經叫了一桌吃的等著她。
沁寶出現在她麵前時,把她嚇了一跳。
“你眼睛怎麼了?”
沁寶一雙眼睛腫得像是桃子一樣,乍看還以為被人打了。
姚汀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旁邊的服務人員都被她的聲音吸引了,沁寶頓時尷尬,支支吾吾地不曉得怎麼開口。
姚汀早就想和她見麵了,隻是最近一堆屁事忙得快炸。
她隻知道沁寶真的和薄悅生在一起了,然後跟薄悅生去了一趟京都,好多天才回來,其餘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