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敢說什麼反駁的話,也不敢強留他。
薄長官日理萬機,晚上有很多事要忙,也是正常的。
她已經夠沒用了,不能再顯得那麼不懂事……
沁寶大大的眼睛強忍著什麼,勉強地扯出一點點乖巧的微笑,“那……叔叔,你不要太晚了好不好……”
他輕笑,“我不出門,我在書房。”
沁寶如釋重負,更是乖巧地連連點頭,“叔叔……那你去忙吧,我……我沒事的。”
薄悅生對她溫和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臉,順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離去。
房門甫一合上,男人俊臉之上的微笑就收了起來,麵部恢複了冷然。
沁寶則是收起自己的一臉堆笑,無助地盯著天花板。
怎麼辦……
她究竟做錯什麼了。
為什麼薄叔叔突然不喜歡理她,現在竟然連……連碰她的興趣都沒有了。
她本來是接受不了穿這種性感暴露的睡裙。
可是翩翩對她說,夫妻之間嘛,總是需要情趣的。
雖然男人們在這種事情上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比較主動,可男人也有鬧情緒的時候啊。
而且翩翩還叫她不要一直追問他為什麼不理她。
也許就是莫名其妙的心理因素,與她沒有關係。
沁寶覺得她說得特別對,洗澡的時候一直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第一晚同床共枕的時候,家傭便給她準備了這種裙子。
想必男人……都是喜歡的。
她喜歡薄叔叔,心甘情願地同他做夫妻,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那麼她主動多一點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穿的少一點嗎,反正做起來……根本就不用穿了。
他是她的老公,她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他居然沒有一點點興趣,他居然要去忙公事。
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再也笑不出來了。
明明無助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可這種時候她卻再沒有勇氣打電話向閨蜜求助了。
她的新婚丈夫都不願意碰她,她怎麼好意思對人說呢……
沁寶不想哭的,明明她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哭呢。
可委屈……卻像是一汪苦水,堵在她胸口,堵塞她的心房,令她連喉嚨口,都是苦澀的。
沁寶合上眼睛,決定要睡覺。
睡覺吧,她先小睡一陣,一會兒薄叔叔忙完了就會回來了。
十一點,十二點。
淩晨一點,淩晨兩點。
沁寶睜著眼睛,隻覺得無比清醒。
她根本就睡不著,她失眠了。
明明昨晚就沒有睡,今晚竟是一點點的困意都沒有。
很早他便說過的,軍婚,離不了。
永遠都離不了……
她今年才19歲,一輩子有多長。
就算她隻能活到四十歲,也還有二十年的時間。
難道這二十年的每個夜晚,她都要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熬過去麼。
沁寶應該是崩潰了。
她明明告誡自己要懂事一點,盡量表現地成熟一點,像個合格的太太那樣。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她赤著小腳下床,走出主臥,順著樓梯往上,一直走到書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