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被喬蕎一點就通,於是下課就摸索地找到了研究生的教學樓,一層一層地尋找謝景言的課室。
見到謝景言的時候,沁寶剛要開口,那年輕的大男孩卻明顯皺了眉,很快低下頭匆匆地走開。
沁寶懵了,謝景言這是……故意躲著她?
她小跑著追上去,腳上的小皮鞋是第一次穿,跟部不是特別合腳。
她步履匆匆,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
沁寶險些摔倒,謝景言卻被她驚到,止住了躲避的腳步。
女孩粉撲撲的小臉茫然著,“你為什麼……躲著我?”
謝景言清俊的臉上不曾流露出幾分表情。
沁寶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穩的。
她很敏感。
雖然謝景言拋棄她的時間已有一年之久,可無論如何,她與他曾經形影不離。
他們像是互相作伴的孩童,又像是哥哥領著妹妹慢悠悠地走。
曾經的日子特別平淡,雖然形容不出多麼美好。
可沁寶隱約覺得,與她分開後的謝景言,變得越來越不同。
沁寶站穩了腳,怔怔地看著謝景言的眼睛。
他不快樂。
這是沁寶最直觀的感受。
這樣一個含著金湯匙出聲的大少爺,家庭也未曾出現過任何變故,他為何竟如此的不快樂。
沁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自我,這段日子以來。
她總覺得,謝景言近乎一年無視她甚至刻薄於她。
但總有一種錯覺,謝景言雖然和蘇清宛成雙入對,可他好像從來沒有遠離過自己的生活。
看著他的複雜的眼神。
沁寶甚至有一瞬間的篤定。
他好像看得見她的喜怒哀樂,他是一直關注著她的。
沁寶心裏已經有了些揣測,既然見到了人,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她走上前,與這高大清俊的年輕男人麵對麵而立。
“謝景言,你為什麼躲著我,我給你傳過簡訊,你沒有收到嗎?”
女孩萌萌的大眼睛清澈見底。
謝景言胸腔裏隱隱作痛。
沁寶的眼睛還屬於孩子。
她好像至今都沒有感受過成人世界的汙濁,哪怕她經曆了各種各樣悲傷絕望的事情。
可她的眼睛還是那麼幹淨。
謝景言覺得,蘇沁寶大約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幹淨的人了。
他麵無表情,態度冷漠地回應道,“那晚的意外令我反思,蘇小姐,我們畢竟曾經交往過,有心之人想要設計陷害,想必也是輕而易舉,所以,我認為,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沁寶一愣。
她圓圓的小臉像隻番茄一般燒了起來。
她明明隻是想追問那日的具體經過,畢竟她斷了片,前因後果都記不清楚。
除了她,謝景言是唯一的當事人。
她不過是想問問清楚罷了。
為何謝景言卻是這樣一幅……拒人千裏的姿態。
他在厭煩自己的糾纏?
沁寶覺得有點無辜,她軟綿綿的嗓音緩緩道,“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生活,我隻是……我隻想問問那日的具體經過。”
謝景言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熟悉的決絕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