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沁寶寶雪白的小嫩手捂著胸口,大大的眸子飽含熱淚,還刻意用特別虛弱的聲音道,“疼,叔叔……沁寶心疼……”
男人腦子裏嗡嗡的,一下子都給懵了。
沁寶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身體還算可以,至少心髒方麵沒出過什麼問題。
他一時間大概是忽視了這一點,他怎麼可以打她……
她有嚴重的心髒病,在過度激動或者恐懼的情緒裏,她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的。
男人臉都白了,他抱緊沁寶,急忙拉開床頭櫃取出長期備好的急救藥。
“別怕,乖寶寶,叔叔扶你躺下,先把藥吃了,叔叔給你叫醫生,不會有事的,別害怕。”
沁寶被他扶著躺在了枕頭上,他起身拿了水杯,回頭便準備喂她吃藥。
小女孩卻扭頭避開了,“藥苦苦的,不吃藥……”
薄悅生一驚,不曉得她怎麼會在這種危急關頭任性起來,卻顧不得教訓她,更不敢衝她吼。
他麵色凝重,“乖沁寶,吃藥好不好,醫生馬上就到,你先把藥吃了,不苦的,乖乖的好不好?”
沁寶烏沉沉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叔叔的臉色……真心好凝重啊。
好像她可能隨時都會狗帶一樣。
沁寶感覺自己可能是玩笑開大了。
薄悅生已經拿著手機開始撥號,她一急,想著總不能把醫生半夜三更招上門吧來吧。
那醫生也太倒黴太炮灰啦。
她軟綿綿的嗓音道,“不用叫醫生,我休息會兒,休息會兒就會好了……”
沁寶自以為演技還挺好的,說這話的同時也不忘兩隻小手自始至終捂著胸口,一副心髒絞痛難受的模樣。
男人緊緊皺著的眉頭卻突然放鬆了,臉色則從煞白瞬間變得黑沉見底。
沁寶被他變臉速度之快給驚到了,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的演技哪裏露出了破綻……
薄悅生黑著臉,伸著手指不輕不重地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語氣極為嚴肅:
“蘇沁寶,你還學會撒謊了你,演得挺像啊!”
沁寶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他拆穿了,畢竟她感覺自己演得很走心很走心啊。
她嚇得連忙翻身打滾,小獸獸般嗷嗷直叫,“我……你要是不打我,我能撒謊麼,我就是怕,怕你給我打壞了……嗚嗚嗚……”
薄悅生狠狠拽住她胳膊,力道不容置喙地將人緊緊摁進懷裏,恨不得真用皮帶狠狠抽她屁股幾下。
“敢拿你的心髒耍我,蘇沁寶,我抽得太輕了是不是,非要皮開肉綻你才會怕?!”
沁寶也不是故意耍他,實在是危急關頭沒有別的法子呀。
她趴在他胸口有氣無力地哀求著,“寶寶怕疼啊,疼死我了,我怕你不小心把我打死了,所以才想辦法自救呀!”
薄悅生被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他第一次發現,蘇沁寶的演技很精湛,而且狡辯的本事還十分高超。
懷裏的小家夥其實脾氣很好,一點也不記仇。
他那麼欺負她,可當她方才看見他嚇得臉色煞白的一瞬間,忽然就盡數原諒了。
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至少也是,很緊張很寶貝她的……
她怕他真生氣,兩隻小軟胳膊纏緊了他的腰,“你真的嚇壞我了,我剛剛真有點喘不過氣呢,叔叔你抱抱我,你抱抱我我就不難受了……”
歐洲北部,芬蘭,波爾沃小鎮。
傅綰綰無神的雙眸盯著眼前的女人絕美而陌生的麵孔。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懂……”
那冰冷的美人溫柔地笑著,“綰綰,你聽懂了。我知道你會很意外,我理解,這是正常的,沒關係。”
傅綰綰猛得站起身,手指直愣愣地指著她的臉,“你說你是我姐姐?我姐姐整容了?!不可能!我姐姐死了!我親眼看見她死的!她死了快要十年了!”
傅深深仍然是溫柔笑著,她站起身,張開雙臂摟住失控的少女,“別怕,我的綰綰。”
“以後姐姐會陪著你的,姐姐不會再拋下你了。”
薄先生眯了眯眸,一臉嫌惡地丟開她的身子。
沁寶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頓時委屈地吸著小鼻子,她兩隻小粉胳膊勾人地纏上他的脖子,厚著臉皮糾纏他,“叔叔你為什麼不抱抱我,你不喜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