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上次他監控她和謝景言的簡訊,她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似的,事後就不再提起。
他不願意她總跟謝景言接觸,她也幾乎沒有聯係過謝景言。
可是現在她一肚子的疑問,竟然發現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回答她的困惑。
也是與此同時,她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關係最為親密的人,一個一個全都離開了自己。
爸爸過世了。
從前相敬如賓的繼母和繼姐也消失了。
謝景言跟她成了陌路人。
一夕之間,她就隻剩下薄悅生一個人了。
或許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吧……
沁寶氣鼓鼓地自己捧著手機想要叫外賣。
薄先生自然看得出她今晚心情煩悶,於是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道,“好好好,吃炸雞,叔叔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他驅車出門,問沁寶想要吃哪一家的炸雞,沁寶就隨便報了個地名。
從前她和同學常常去吃宵夜的地方。
薄悅生說是陪著她吃,實則不過是看著她吃罷了。
沁寶晚餐沒有吃什麼,此時此刻仍然是味同嚼蠟。
剛才她想起這家店的時候,覺得食指大開。
畢竟以前晚自習結束,大家一起來的時候總覺得這裏東西超級好吃。
那時候,她無論做什麼都有謝景言陪著……
他是特別斯文的貴族公子,這種快餐食品他自然是不喜歡。
可是因為她喜歡,他就會陪她一起。
沁寶看著對麵的男人,心裏忽然覺得他和自己隔著兩個世界的距離。
吃完炸雞回到車上,沁寶覺得車裏的空氣很悶,就把車窗下調。
車速比較快,薄先生又把窗戶關上,“你很熱嗎?我把冷氣打低一點好不好?”
沁寶不理他,隻是又伸手把車窗打開。
薄悅生皺了下眉,找了個空擋把車子在路邊停下。
他伸手摸著小妻子的額頭,壓著脾氣問她,“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沁寶煩躁地推開他的手,“我沒有!我就想開窗戶怎麼了,又不是冬天,為什麼不能開窗戶!”
他耐著性子解釋,“雖然不是很冷,但是已經秋天了,晚上風大,你剛剛吃飽,我怕你吹的著涼,也怕你肚子會脹會不舒服。”
小家夥臉蛋緊繃,扭過頭去,“不要你管。”
末了,她又氣鼓鼓地補充道,“我就是不要你管!我明明是個成年人,為什麼你什麼都要管我啊,吃東西要管,開窗戶要管,我雖然身體不好,但也不至於吹點風吃點垃圾食品就死掉吧?!你真的煩死了!”
沁寶吼完這句話,下意識地扭頭瞪了他一眼。
卻清晰地看見他臉色狠狠一沉。
她頓時軟了身子,氣勢更是完全軟了。
瘦消的肩膀弱弱地縮了幾下,身體盡量同他保持距離。
薄悅生黑著臉,眸中有些冷。
“蘇沁寶,你這麼不願意我管你?”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他卻忽然冷笑,“是不願意我管你,還是不願意跟我過?嫌我煩,還是嫌我年紀太老,比不上你的小男朋友,配不上你?”
沁寶小臉刷的白了。
“我……我沒這麼說,是你自己瞎說的。”
男人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著她嬌軟的下巴,冷冷嗤笑,“平日裏嬌嬌乖乖的,讓你往東就不會往西,不過就是因為謝景言,因為我對他態度不好,你就變得這麼不正常,這麼大的脾氣,你還跟我說你不喜歡他了,你覺得我能信麼?”
女孩眼圈紅紅的,被他逼問的感覺特別難受。
明明她就是不喜歡謝景言了,他不信,她又有什麼辦法。
更何況,對她而言,她喜不喜歡謝景言是一回事。
謝景言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拋棄她,這根本是另一回事……
沁寶忍著眼淚,忍了很久很久。
薄悅生鬆了她的下巴,她也沒有落淚。
許久,她扭頭望著窗外黑沉的夜色。
緩緩地道,“你對他太過分了,就算隻是我的朋友,你也應該尊重他吧,尊重我的朋友就是尊重我,你故意在他麵前說那種話……好像我在主臥裏幫你……做過那種事情,你究竟是在給他難堪,還是羞辱我?”
“你對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在我麵前尚且如此,我真的很難相信,你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麼,才會逼得他跟我分手……”
沁寶話音未落,腰部已經被他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
他手勁實在太大,她疼得嘶嘶抽氣,“你鬆手,你幹嘛呀……”
薄悅生深邃幽暗的眼睛靜靜地與她對視,“你都知道了?”
小妻子咬著唇,聲線軟糯,“……早就猜到了,你這麼壞,這麼狂妄自大,你還有什麼壞事幹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