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是做賊心虛到了極點,心裏隻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薄悅生。
吸著鼻子默默掉眼淚,除了因為肚子疼渾身疼,更多的自然是擔憂和害怕。
沁寶甚至能想象到一旦薄叔叔知道她偷偷摸摸地吃避孕藥該有多生氣,或者……根本就不能用簡單的生氣來形容了。
明明她做的好多事都是為了更好地與他在一起,可是這一次,連她自己都無可避免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做錯了,為什麼好像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小姑娘是真的很委屈,抽抽噎噎地吸著鼻子,薄先生心疼地摟她哄啊哄。
兩人這般自然然而旁若無人的親昵,狠狠地刺痛了某個旁人的眼。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別人。
就是她曾經的枕邊人。
那是幾乎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她對他的熟悉和了解程度一定不會比如今的薄太太更低。
可是為什麼他變得這樣不同,她甚至不敢相信薄少帥竟然會變成這副樣子。
從前他雖然對自己也算得上是寵愛有加。
但這般的溫柔體貼,這般類似於哄孩子的耐心和憐愛,她從未見過。
他們彼此作為青梅竹馬而相識,可她卻從未見過薄悅生如今這副樣子。
傅深深盯著眼前這對男女。
嬌嬌柔柔的小姑娘時不時伸手抹著眼淚,高大俊逸的男人眼睛裏滿是疼惜。
蘇沁寶隻不過是痛經而已,可他那種眼神簡直好像她受了多麼巨大的委屈。
薄悅生明明是愛自己的,傅深深永遠不會忘記他對自己用情至深到近乎偏執的樣子。
可是此時此刻這般的柔情蜜意,她確實不曾見過。
心中的絕望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隻能自我安慰。
畢竟時隔十年,薄悅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略帶青澀的少年。
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完全成熟的男人。
他不可能與十年前完全一樣。
就好像她自己,這十年來,從頭到腳都已經變了樣。
他並不是因為蘇沁寶而改變,而是歲月將他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樣。
傅深深別無選擇,她隻能這樣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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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十多分鍾,薄先生暫且哄好了他的小妻子,這時才有時間起身對送她回家的老師道謝。
他幾句客套的話,大致含義不過是多謝老師照顧我家的孩子。
旋即便有女管家送上一枚看起來不菲的紅包。
傅深深自然要客套推辭,但最終還是無法拒絕而收入囊中。
薄先生隨口問了一句,“沁寶從前痛經的情況應該沒有這麼嚴重,為她診治的醫生是否有特別的囑咐,有沒有特殊原因導致她現在這種情況?”
沁寶聽見他這樣發問,臉色頓時越來越白。
她不得不悄悄地用眼神對傅深深示意,有點可憐,有點哀求的意味。
傅深深與她約定在先,自然不能說什麼。
隻是很平常的語氣道,“隻是小女孩家的常見毛病,醫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提醒沁寶要注意保暖,不要受涼之類的。”
薄悅生點點頭,沒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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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沁寶的老師,薄悅生卻拿起電話準備將這段時間以來替沁寶會診的醫生叫到府上。
女孩兒痛經這種問題可大可小,沁寶以前隻是輕微疼痛,偶爾嚴重時吃點止痛片也就好了,得是多疼才能將她疼暈過去。
對他而言事關愛妻的事便沒有小事,沁寶見他拿起電話,卻萬般焦急地伸著小手卻奪他的電話。
薄悅生一怔,“怎麼了?”
沁寶咬著唇嘟囔著,“不要,不要見醫生,醫生肯定又要開一堆藥讓我吃,弄不好還是又多又苦的中藥,我不想喝,嗚嗚嗚……學校裏的醫生都說了,不過就是常見的毛病,我真的不想喝藥,叔叔,別叫醫生過來了好不好……”
薄悅生摸了摸她的小臉,柔聲哄她,“我是擔心平日裏給你食補的藥膳有什麼問題,怎麼會這多血,那些活血化瘀的東西以後你怕是不能吃的,次次都這樣可怎麼了得。”
沁寶好像特別抗拒見到醫生,仍然是固執地反抗著,“這幾****肚子疼,那些東西怕是不能吃了,那就暫時不吃不就好了,我現在真的不想看醫生了,醫生肯定會給我開中藥喝,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