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靖深端著酒杯抿了一口,擱下酒杯,長腿幾步邁至女人身前,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至於麼,薄悅生沒對她大動幹戈,深深小姐失落成這樣?”
傅深深抬起眸子望向他,眸中滿是複雜神色。
英俊的男子麵部線條剛中帶柔,含著一股混血男子特有的氣質神韻。
他輕輕笑著,仿佛用全世界最溫柔的眼神充滿憐憫地望著麵前的女人。
傅深深靜默地盯著他,不由得便陷入沉思。
哪怕她心知肚明蔣靖深是個魔鬼般的男人,可卻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生得極美,是可以傾倒所有女人的容貌。
他和薄悅生性格截然不同,可卻有一個小小的習慣是雷同的。
他和薄悅生都喜歡眯著眼睛假笑。
薄悅生眯眸的時候多半是動了怒,至少也是極為危險的序號,他虛假的笑容仿佛是一種威脅,那無聲的威脅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勢。
薄悅生是王者,如果用動物來比喻,他應當是一隻雄獅。
至於蔣靖深……
傅深深對他最直觀的感覺,就是邪惡。
這是一個俊美而邪惡的男人,就像狐狸和獵豹的結合體。
他滿腹心機,任何一個輕描淡寫的邪惡念頭都可能置人於死地。
他這樣的秉性最適合出現在華爾街上,陰險狡詐,殺伐決斷。
可偏偏蔣靖深這個天生的商人當得越出了軌道。
大丈夫何患無妻。
可他卻偏偏傾心於一名已婚少婦。
那個已婚少婦卻不是平常人家的少婦,而是帝王一般的薄悅生的妻子。
他區區一個商人,卻想從位高權重的薄悅生懷裏搶走蘇沁寶,這簡直是白日發夢。
好在他並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是不達目的不折手段的蔣靖深。
傅深深打從他初次接觸已經明了他的身份和來意。
她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同魔鬼做交易,可是她卻沒有半分拒絕的餘地。
因為她也是不奪回薄悅生就不折手段的魔鬼。
這是一樁專屬於魔鬼的買賣。
她根本就無從拒絕。
……
蔣靖深瞧著她精神恍惚的模樣,指腹貌似憐惜地輕撫過她的臉頰……
傅深深難得流露出脆弱又嬌美的模樣,她眼中濕潤了幾分,“蔣先生,您讓我打給沁寶的電話,我已經打了,通話是免提的,想必你也聽得很清楚……其實我不太明白您讓我做這些小事究竟是為了什麼,這簡直是自取其辱,你也看到的,他們兩人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因為一瓶小小的避孕藥而分崩離析……”
男人笑得優雅又邪肆,“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一點,這隻是剛開始,難道你認為瓦解薄少帥和薄太太的婚姻關係隻需要略施小計?那麼深深對自己的男人未免也太不了解了吧。”
蔣靖深這番話並沒有多餘的語氣,也未曾流露出多少哄女人安慰女人的憐香惜玉之意。
可他字裏行間所提及的“深深對自己的男人”……
卻莫名準準地戳中了傅深深心裏那個柔軟而敏感的點。
她的男人……
是的,無論薄悅生現在擁著的女人是誰,他終究還是她的男人。
當年,他是那麼近乎偏執地深愛她……
傅深深永遠記得他那樣痛苦又迷人的模樣。
薄悅生是她男人,她是未來的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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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深因為他的隻言片語重燃希望,眼睛裏閃爍著暗暗期待的光芒。
她期待的望著他,“蔣先生,我不心急,其實我真的不心急,隻要將來的一****會回到我身邊,我根本就不在意他如今和蘇沁寶怎樣……我不在意,我說的是真心話。可你知道我在害怕麼,阿粲已經完全變了,他變得讓我很陌生,而且有點不敢置信,從前的阿粲總是冷著一張臉,對身邊最親近的人尚且冷漠疏遠,更沒有多少溫柔耐心的樣子。”
“可是你知道麼,他對蘇沁寶那麼溫柔,那麼有耐心,我以為他會直接動手,你知道他腳上的軍靴多沉多重麼,我明明看得見他心裏在發怒,卻沒有抬起腳踹在蘇沁寶身上,他對她那麼克製……為什麼,從前他也是很愛我的,為什麼我不記得他對我有這樣溫柔體貼的時刻,難道是我失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