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被薄帥嚴肅的語氣嚇得兩股戰戰。
“這個……我們事務所能力有限。對於涉及心理方麵的問題專業性欠缺,的確不敢妄下論斷,建議薄先生為太太請一位心理醫生仔細檢查,並且還要追溯到太太青春期時有沒有過心理問題的病史……比如是否受過應激性傷害,是否受過失戀打擊,等等……”
畢竟是拿錢做事,負責人的態度還是相當認真的,“如果青春期時沒有受過特別嚴重的打擊,也沒有任何產生過心理問題的曆史,那麼或許可能追溯到幼年時期,薄太太這個情況的確有點複雜,如果事情屬實,薄太太不僅有產生幻想的症狀,而且已經上升到夢遊時期會產生很多自己完全沒有意識的行為,比如撕碎相片後受到驚嚇之後尖叫方才清醒……”
薄悅生的臉色愈發陰沉,對方終於被瘮得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男人薄唇緊抿,起初聽見這種結論後自然是認為這個私家偵探事務所的能力太差,非但沒能查清事情的前因後果,竟然還得出這麼荒唐的結論。
但隨著對方所說的內容越來越多,分析了各種可能後,薄悅生不由得想得深入了幾分。
沁寶的性情還算不錯,有時候看得出來不大自信,可能與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有很大的關聯。
有的時候可能固執了一些,也有她自己特有的小脾氣。
可無論如何,他不能相信沁寶存在嚴重的心理問題。
對方提及的青春期……不知卻怎麼觸碰到他心裏那根弦。
沁寶現在還不滿二十周歲,應該處於青春期的末期。
就在一年半之前,蘇曄突然過世,她又和謝景言分手……
以上種種,大約是真的足以造成一個本就嬌氣脆弱的小姑娘產生各種複雜的心理問題。
……
薄悅生麵無表情,眼神透著幾分肅穆,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你繼續說。”
那人連忙擺手,一副慚愧而警惕的樣子,“抱歉,薄先生,因為您請我們著手查明的事情,不屬於普通的刑事案件或者家庭倫理糾紛……我們沒有能力徹查,以上那些想法也隻是基於猜測,並不存在任何切實的證據,所以建議您還是……另請高明。”
慕青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聽著,麵色也越來越凝重。
誰能想到薄小太太竟然有這麼嚴重的問題……
這……被害妄想症?夢遊症?
還認定自己見了鬼。
這簡直不是簡單的心理問題吧,如果對方所言屬實,那麼薄小太太豈不是個隱性的精神病人麼?
這真不是一件小事兒,慕青雖然麵不改色,可心裏已然擔憂起來。
蘇沁寶那個小姑娘看起來挺乖巧可愛的,如果真這樣……也太可憐了一點。
如果她的病情被薄帥和薄夫人知曉,恐怕……
慕青正忍不住各種聯想猜測的時候,薄先生用眼神對他示意。
他點點頭,從西服內側取出一個信封,塞進對方手中。
對方誠惶誠恐地推拒了,“不不不,我們能力有限,不敢再要薄帥的酬勞,之前支付過的報酬本該退還,實在是幫不上薄帥的忙,不敢不敢……”
慕青平淡的語氣道,“先生,既然是薄帥的心意,您還是收下吧,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的工作團隊也辛苦了。”
那人便不敢再拒絕,千恩萬謝地拿著錢走了。
他豈能不知這信封也算是封口費的意思,這事兒細思極恐,不小心查出薄悅生的太太竟然……
薄家在A國的地位如此令人咋舌,其實便是沒有封口費,這種事情他們也是萬萬不敢走漏風聲的。
———————————————————————————
沁寶回到晉城後,一個安穩覺都沒有睡過。
她日複一日地做噩夢,每次都能夢見那個披頭散發像是女鬼一樣的傅深深。
她堅信她是真的見到了傅深深。
雖然根本就看不見她的臉,可是她好像就真的同那個女人存在某種心電感應一般。
雖然很陌生,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傅深深。
可是隻需一眼,她就知道,那一定是她,一定是。
薄悅生當晚安慰她哄她睡覺的時候信誓旦旦地保證等天一亮他就派人著手去查,很快就能查清是誰在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