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一怔,眼圈更紅了。
“婚禮……”她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心裏忽然很慌很亂。
薄悅生瞧著她臉色不好,捏著她小手的力道重了幾分,他覺得自己有點緊張。
明明是自己的妻子……
可每回對她提起有關婚禮的事,他心裏竟然就成了類似求婚一般的心裏狀況。
一個手握權勢運籌帷幄的男人,麵對這個嬌氣柔弱的女孩,一次又一次地心虛。
他忽然明白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這句話的內涵。
簡直就是他的內心寫照。
沁寶沒有應聲說好,卻也並沒有拒絕。
薄先生盯著她的小臉,有點急躁地重複了一遍,“我們盡快把婚禮辦了,婚姻關係也將從隱婚走上正軌,從今往後你我的已婚身份都非常透明,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已經娶妻,而你身邊的同學朋友也將會知道你已經是薄悅生的妻子了,這樣你覺得好不好,會不會安心一些?”
沁寶迷茫又緊張,忽然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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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先生俊臉之上麵不改色,仿佛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可是他的一顆心此時此刻就仿佛懸在懸崖邊上。
他記不清這是第一次提出要補辦婚禮的要求,而每一次沁寶似乎都沒有給過他肯定的答複。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沁寶對於一場隆重盛大的婚禮並沒有多少期待,她或許從來沒有想過這樣昭告天下的婚禮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
他不斷地心理暗示自己必須有耐心。
對她要有耐心才行。
也許她隻是慢熱,也許隻是小女孩兒特有的別扭複雜小情緒。
他不能逼她……
沁寶好像思索了許久的樣子。
過了半晌才軟著嗓子道,“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婚禮並不是最要緊的,我隻是接受不了你有別的女人,為什麼要有溫妤,你和她一定是那種關係,我有直覺,也有眼睛,我看得見感受得到……你如果騙我,我不會信的,除非你說清楚你和她的關係來龍去脈是怎麼回事,否則我心裏永遠有個疙瘩……”
沁寶大大的眼睛裏有水霧,仿佛還有點慌張。
薄悅生皺了下眉,他沒由來地感覺她在強行轉移話題。
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
他憋著勁兒輕捏她臉蛋,聲線低沉喑啞,“溫妤的事情我一會兒跟你說清楚,你現在在告訴我關於婚禮的問題你怎麼看,別跟我轉移話題,如果你告訴我你還想著繼續隱婚繼續在你的朋友同學麵前假裝未婚少女,我現在就掐死你!”
“啊……不要!”沁寶被他有點涼的手指嚇到,脖子弱弱地瑟縮了一下。
她撲閃撲閃的眼睛有點心虛地望向薄悅生,隻覺得他的臉色真的不大好,然後眼睛裏有點冷。
她斟酌著道,“我……我沒有說要繼續隱婚啊,隻是你突然提起婚禮的事情,我腦子裏有點亂,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好歹給我一個晚上讓我想想好不好。”
薄先生陰著臉,摁著她瘦弱的背將她的小身子往懷裏摁。
“事到如今如果還是不能心甘情願嫁給我……我恐怕真會忍不住掐死你,蘇沁寶。”
沁寶吸了吸鼻子,“你好凶啊,難道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溫妤麼……你先解釋清楚再逼婚好不好?”
男人看著她,略微沉思,“溫妤沒有懷孕,更沒有墮胎,她住院是因為心衰,病情比較嚴重,可能活不長了。”
“……”沁寶有點驚愕地看著他,“心,心衰……為什麼這麼年輕就會心衰,這簡直比我的情況還要嚴重,她究竟有什麼病?”
薄悅生道,“她的病很複雜,跟你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何況你也不是醫生,你隻要清楚,她沒有懷孕,更沒有墮胎就好了。”
沁寶喃喃不解地道,“可是那天我在電梯裏聽見兩個護士閑聊,說是X層住著的那個小女孩兒,被高官長期包養著,墮胎的次數太多了,已經習慣性流產,這次之後恐怕都不能再懷孕了……溫妤難道不是就住在X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