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香煙,讓大家都一愣。二板狠狠的瞪了跳蚤一眼。也許是時間太急迫,那跳蚤隻顧往上放,也沒看穩不穩,便急著下來了。沒想點驗的人還沒走,煙就掉了下來。
聽到響聲,那查號的人就回頭望了起來。王隊眼疾腳快,一腳就將那煙踢進了丟在地上的亂被當中。他也正好站在我麵前,就啪的一下照準我臉上就是一巴掌:“打你兩下,讓你長長記性!”
那領頭的看是在對我進行懲罰,便手一揮,進了其它號子。我捂著臉滿心委屈沒處說。心想這王隊還真它媽媽的有辦法,雖然說這兩種聲音不一樣,但不仔細分別,還真是聽不大清楚的。就我白吃了個虧。
等到那幾個點驗查號人消失了以後,王隊臉就一板:“扛子,還跟我玩心眼呀?”
扛子也委屈的說:“王隊,這煙的事你知道的,平時兄弟們也得有兩支好煙抽抽不是嗎?”
“怎麼來的?我怎麼一點影子都不知道呢?”王隊用眼睛曳著扛子說。
扛子心裏有愧,因為那天喊來的不是王隊而是另一個警官,所以,我家送東西時,抽成的當然是那個家夥了。那個家夥也會做事,隻是等到王隊換班了才給我家打的電話,所以東西來時,王隊是根本不知道的。所以,今天王隊見了這東西,心中自然不自在,知道扛子與其它人瞞著自己開始做生意了。
半天都沒見到扛子說話,王隊便拾起被他踢到被子中的煙說:“這裏有多大個天地?你搞什麼鬼,想瞞住我還沒那麼容易的!說,是誰給你們捎的貨?”
扛子又憋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這種得罪人的話說不成。說了,就會兩方都討不到好不說,還說不準要鬧出什麼茅盾哩!
見扛子不說話,王隊知道問不出來了:“得,就把我當外人吧!那好,明個我就給那人交了帳,今後你就由著他給你們辦東西吧!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狗屁事哩!還得擔著天大的責。”
扛子見王隊這麼說了,就越發不好意思起來,給二板怒怒嘴,二板就接了話頭過來:“王隊,這事不怪俺頭板,那天這小子剛剛進來不懂規距,就亂叫了人來遞給了電話,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中間的好處誰落了情,俺也還想知道哩!”
“欠你的我們補上,補上!”二板又強調說。說完就對跳騷示了一下意。跳騷也不瞞王隊了,一下子就竄上了梁,把那把首飾拿了下來。
扛子對王隊說:“這都是俺號子兄弟自家戴的物件,不想讓你們代管,就都交到我這了,你瞧瞧,喜歡的就拿了去,全當我們孝敬你的!”
王隊看到眼睛一亮,便在其中挑挑揀撿的,拿起一個看著毫無潤色的、灰白間著土沁的一個魚形胸飾,對著門外的光線照了照,笑眯眯的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既然你們這麼大方!”
我大吃一驚!不覺叫出了聲。與我同時叫出聲的還有汪仕賢。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個玉魚飾件就再也鬆不開了。
那個玉偑由於入土年代太久,沁色都漫過了全身,質地也全發了白,就象是骨質的感覺了,全沒了玉的潤色。在一般人看來,這種玉狗屁都不是。沒想這王隊不知道哪根筋動了,居然看上這個東西。
眼睜睜的看著王隊把那東西放進了自己口袋,心就象被一把揪了起來一樣,沒想到它居然在監獄裏藏著身!現在好容易出現了,恨不能立馬搶了過來。
“等等”汪仕賢一步跨了出來,從鞋堆裏尋出自己的鞋來,把鞋跟一扭,掉出個東西來,原來也是一個相同的玉飾,他拿著那個東西往王隊手中的一拚,一模一樣的兩隻魚形玉飾件形成了一個圓形佩。他吃驚的回頭問頭板:“這是誰的?”
頭板看看汪仕賢沒說話。汪就從那堆飾件裏另挑出一個金佛來,遞給王隊說:“這是我的吉祥符,送給你吧,你把這個破東西留下來吧!”
王隊看看自己手中的玉飾又看看汪仕賢手中的黃金掛佛,搖搖頭堅決不換,稱自己就愛那個玉件。汪仕賢還要說話,頭板看看就說:“不要爭了,王隊愛拿什麼就是什麼,你在那做什麼?還不滾回牆上去?”
汪仕賢聽到頭板這麼說了又見到王隊也不撒手,隻好長歎一聲鬆開了手說:“罷了罷了!這都是命呀!”就退回到牆上,手裏緊緊捏著自己那一半魚佩件,低頭再也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