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炔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老者輕易地就看出來了他此行的目的,忙答道:“回前輩,晚輩正是為此事而來!”頓了一頓接著問道:“隻是不知道前輩是如何知道的呢?”
雲夢隱者笑了笑,所謂的死亡標識也就是嚇唬一下俗世之中凡人,與我而言卻隻是一門不起眼的法術,剛見到你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了你身上的死亡標識。說著寬大的袖袍一揮,朱炔便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像是剛從水裏出來被風一吹的感覺。緊接著一些肉眼難以察覺透明的細小顆粒便從朱炔的衣服上迅速地剝離了出來,簌簌的落到了地上。
雲夢隱者看了一眼散落在朱炔周圍的細小顆粒,隨口說道:“還是二十年前的功力,沒有絲毫長進”
朱炔這才意識到,原來雲夢隱者輕易地便將自己身上的死亡標識盡數破除去了,當下心裏不由得狂喜,連聲說道:“晚輩謝過前輩的搭救之恩!”
雲夢隱者擺了擺手,說道:“隻是舉手之勞,朱公子不必在意!”說著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笑的猶如六月天一般的燦爛。隻不過因為朱炔正在興頭上的緣故,也沒有太在意。
“日後前輩若是有用得到晚輩的地方,晚輩決不推辭!”朱炔見雲夢隱者如此爽快的便將自己身上的死亡標識破除了去,當下戒備之心去掉了一半,先前的疑惑也早都拋到了腦後去了。
在內堂同雲夢隱者聊了一會,朱炔便回到了自己的居室。空落落的院子處處透露著些許寂寞,朱炔輕輕地推開了房門,一仰身便躺倒了床上。倦意如潮水一般湧來,不一會便進入到夢鄉。
夢裏他與楚雨蕁盡情的在無垠的草地上奔跑著,他拉著楚雨蕁的手,深情地凝視著。他緩緩地將楚雨蕁擁入懷中,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了自己的唇印。楚雨蕁羞澀的一把推開了他,向一側跑去。朱炔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可就在朱炔剛要追上她的時候,楚雨蕁身邊突起了一股旋風,將她硬生生的卷入空中。朱炔驚恐地喊著楚雨蕁的名字,向著旋風追去,旋風慢慢的移動著,隻是朱炔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它。
清晨的一路陽光照到了朱炔的眼睛裏,這時他才發現原來一切隻是一場虛夢而已。起床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到膳堂去吃了些早點,就隨便的在山穀中四處觀賞。隻是奇怪的是,自從那日以後,朱炔再也沒有遇見過楚雨蕁,他又不知道楚雨蕁的住處,更不好隨便向穀中的嫡傳弟子打聽,因而除了時不時的去看一下米校尉外便在穀內四處走走,希望可以再見見楚雨蕁。
就這樣在山穀內又待了幾日,米校尉的傷勢也已經漸漸複原,如此一來朱炔也就沒有什麼理由在繼續留在穀內了。第二日早上朱炔同米校尉一同向雲夢隱者告辭,離開了山穀。
載他們離開的仍然是起初的那兩頭白雕,隻是送他們的已不是楚雨蕁,而是雲夢隱者的大弟子雲驤。雲驤將米校尉和朱炔送到雲夢上山外的草地上,便客氣的同二人辭別,互道珍重。
朱炔不甘心的回身望了一眼,身後的雲夢山,期許著某個身影會追出來。可是事實並不如他所願,他就這樣悄無聲息離開了輪回穀。
雲夢山的邊緣,一位白衣女子靜靜的佇立在樹枝上,目送著兩個身影越去越遠,最終消失在視線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