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朱炔所做的桌子旁,什麼也沒說便徑直坐在了朱炔的對麵,一雙仿佛能夠洞察別人心思的眼睛在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朱炔。
朱炔不願意與他對視,目光便遊離在老者的身上,驀地他的目光停在了老者衣帶的中央。在衣帶的中央,朱炔分明看到了繡在衣帶上的和前幾日在藍漠的寶船上見到的船主桅杆上的那麵藍鯨旗幾乎一樣的圖案。
就在朱炔看到衣帶上的圖案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了為什麼會覺得這幾名老者這般的眼熟,他們便是那日站在減產的那個渡口寶船上的那幾人。雖然當時隔得很遠,但是憑借敏銳的六識,朱炔還是隱約記住了他們幾人的樣子,因而再見到他們的時候雖然記不起是在何處見過,但是總感到眼熟。
“果真是藍鯨幫的”朱炔不由得在心裏暗叫不妙,雖然他也猜到很可能便會是藍鯨幫的,但是在藍鯨幫中除了那名護衛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再見過自己,更何況當初在荊江上遇上的那幾次盤查也是沒有人認出自己,他們又怎麼能夠認出自己來,又是如何在此處準確的將自己劫下呢。想到這裏,朱炔的腦海中似乎也充滿了一係列的疑問。
那名老者仿佛看穿了朱炔的心思,開口問道:“朱公子是不是在想我們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呢”
朱炔倒也不避諱,看著他點了點頭。
老者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們已經跟蹤了朱公子一整路,自從津鎮渡口之後,朱公子你便一刻也沒有離開我們的視線”
“津鎮渡口?那你們有事如何識出我來的?那日那名活著的護衛並未在船上啊?”
老者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朱炔問道:“朱公子不是是真的以為出了那名活著的護衛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人再能認出你來吧?”
朱炔一愣,問道:“難道還有其他人?”
老者臉上的笑意更盛了,緩緩地解釋道:“朱公子或許不知道,出來那名護衛之外,船上的一名舵手也活了下來,當初你下船走的匆忙,並沒有仔細檢查,他混在死人中間僥幸撿了一條命。便是他那日在津鎮渡口將你指認了出來,隻是當時我們並不想打草驚蛇,佯裝沒有辨認出你來,放你們走了,但是在那天夜裏我們幾人便潛入到了那艘客船上,一路跟隨你到了這裏。”
“難怪……”朱炔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接著又抬頭問道如此說來,昨天夜裏落在客船上的那幾人便是幾位了?”
這次輪到老者一愣了,但隨即他便恢複了正常,說道:“沒想到我們那般小心,朱公子竟然還是能夠察覺得到”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我們放你走之後,便是打算的在夜裏潛到客船上,那天夜裏我們四人落到了客船上,將老船夫打暈了之後,易容成了他的樣子。”
“如此說來昨夜我在客艙中見到的老船夫便是你了?”朱炔一驚,忙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臉上有些得意的說道:“便是老夫”
了解清楚了真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朱炔心裏不由得掀起了陣陣波瀾,不住的在心裏暗暗地責怪自己,原來自己一路上自己身邊都是危機潛伏,然而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真是太過於大意了。
朱炔想了一下,剛要開口卻被老者搶了先:“朱公子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吧?”
“嗯”朱炔一愣,沒有想到老者會問他這種問題,頓了一下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答道。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當初聽聞李固敗在了你的手中,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一個這樣年輕的小子,著實是後生可畏啊”語氣中滿是欣賞的味道。
一時間朱炔仿佛間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老者並不是前來追殺自己的,而像是一個久違的長輩一般。
說完老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朱炔聽一般的說道:“可惜了這般的一個年輕俊傑,若不是殺了少幫主,並定會是前途無量啊,隻是可惜今日大好的年華便要終結了”
聽到老者的這番話,朱炔頓時驚醒了過來。老者也已經緩緩地站了起來,向後麵走去。
“既然要殺我,為何不早些動手?”朱炔忍不住問道。
老者緩緩地轉過身,語氣中多了幾分沉重“老幫主要留著你,他要親手殺了你為少幫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