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一聲,不是吧,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他怎麼就知道我在撒謊,這樣我還怎麼騙他跟他做交易。
可我依舊不死心,嘴硬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寬不屑的冷笑一聲,直接問道“說吧,為什麼要說謊把我騙來。”
“你憑什麼說我說謊……”我無力的反駁著。
梁寬打開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從裏麵掏出一張照片,然後遞到我的麵前。
這張照片我記得,白天梁寬審問我的時候給我看過,照片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這張照片給我看兩遍。
“這照片白天你不是給我看過了麼,我說了我不認識上麵的男人。”
梁寬點了點照片上的男人,語氣惡狠道“這個人就是殺了我老婆的凶手。”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嘴角一陣抽搐,之前剛說見過殺死他妻子的凶手,現在又說沒見過眼前照片裏這個男人,這不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我見大勢已去,尷尬的應道“這麼說……當你接到值班警員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在說謊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過。”
梁寬眯著眼睛盯望著我“這就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你怎麼會知道我妻子沈瑩的案子,這件案子別說是你,就連很多警局裏的警員都不知道,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向上申請拘捕令,讓你去蹲大牢!”
梁寬語氣篤定,態度堅硬,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心裏一陣慌亂,這下玩的有些過了,萬一真被抓去坐牢可怎麼辦。
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跟他說我是在檔案室看到的?那不一樣要坐牢的麼?
他見我不說話,把腿搭在桌子上,對我喝道“行!你不知道怎麼說,咱就再追究一下另一個問題,我聽值班警員說他發現你的時候你是在走廊上是吧,你是怎麼打開這門走出這屋子的?本事不小啊!”
我內心一陣崩潰,偷看案件檔案的罪名還沒洗脫,又開始追究我未經允許私逃警局的事情。
本來想把梁寬騙來,讓他告訴我李浩案子的經過,可交涉還沒開始,我就已經被將軍了,莫名的優越感瞬間碎了一地,如意算盤打了個稀爛,不但沒套出李浩的案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果然我還是太年輕了。
就在這時,值班警員氣喘籲籲的衝進審訊室,莽莽撞撞的被正在氣頭上的梁寬臭罵了一頓。
罵完之後梁寬問他怎麼了,他說前兩天抓到的那個犯罪嫌疑人認罪了。
梁寬聽了,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向那警員要凶手犯罪經過的口供,那警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東西,但還是去給他乖乖拿了過來。
梁寬把那口供拍在我麵前,對我說道“看到了麼,這個人被抓進來的時候也是什麼都不承認,各種各樣的謊言,打死就是不認,結果呢?我勸你最好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出來,爭取寬大處理,我再給你十分鍾考慮時間,如果你不能把這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就等著坐牢吧。”
我內心一陣崩潰,剛逃脫了李浩這個鬼門關,又莫名其妙的被警方盯上,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坐牢了。
我正煩悶著,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那份凶手的口供,在口供裏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名字——懷霞小區21號樓!那不是我所居住的那棟樓麼?
我一陣好奇,這凶手的口供裏怎麼會有我居住小區的名字呢?我急忙將那些口供拿過來,開始從頭翻看。
口供中記錄的這個殺人犯不到四十的年齡,之前販毒被抓了起來,逃獄後跑了一個多周,最後實在餓得熬不住了,就產生了入室搶劫的念頭。
他在懷霞小區觀察了三天,發現懷霞小區21號樓有一戶人家隻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單獨居住,感覺比較好對付,於是晚上他就去敲那戶人家的門,但是戶主很警惕,他砸了好幾次門也沒開。
戶主喊了句再砸門就報警,他就躲在門口一旁,想趁戶主開門看看有沒有人的時候突然闖入,但是等了一會那戶主還是沒有開門,他就轉身下樓了,正好遇到一個男人從外麵剛回來,他就悄悄跟了上去,趁他開門回家的時候趁機衝了進去,殺了那一家三口……
等會!
這殺人犯交代的前半段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這不正是程天第一天晚上砸我家門時的場景麼?當時我就是喊了一句要是再砸門我就報警!這麼說那天晚上砸我家門的不是程天,而是這個殺人犯!
這麼說程天沒有騙我,他確實自始至終都在保護我!那天如果不是他不停的給我發照片,我可能真的就把門打開了,那樣的話被凶手殺死的人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