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歲月淒惶,終別離(1 / 2)

因為擔心,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嚇到唐靖,而使得唐靖不由自主下意識的發出叫喊,從而引起外麵侍衛的警覺,林景龍在唐靖走入書房後,從背後先是出其不意的點了唐靖的穴道,才緩緩轉到唐靖麵前。

對唐靖簡略說明自己的來意後,林景龍伸手替唐靖解開了身上的穴道,從懷裏緩緩摸出在自己身上藏了半年之久,那封頗有幾分沉甸甸的家書,交到唐靖手中。看到唐靖緩緩地接過書信,林景龍頓時就像是放下了一塊久懸心頭的巨石般,也深深鬆了口氣。

雖然林景龍是唐遠山的親衛副隊,是唐遠山的親信,可林景龍此刻說的事情畢竟太過震撼,唐靖被解開穴道後,雖沒有在書房裏立馬呼喊門外的侍衛,可望向林景龍的一雙眼睛卻仍是充滿了猶疑。

在唐靖沉默的拆開信封,看完信裏的內容後,林景龍明顯的看到了唐靖臉上前後神色的變化,從最初臉上的一臉猶疑,到漸漸的憤怒紅潤,再到最後的臉色慘白渾身顫抖!

將唐靖臉上起伏的神情變化一一看在眼裏,林景龍整個人也如同是再次身臨其境,重新經曆了一遍,當初唐遠山元帥身死的畫麵一樣!

看完信後,唐靖顫抖著雙手將手裏的書信輕輕放到書桌上,整個人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的,一下就癱倒在書桌旁的太師椅上,原本那張白皙俊逸的臉,此刻因悲痛和憤怒而變得扭曲,一雙清明質慧的眼睛更是充滿了猩紅血絲!

林景龍見唐靖看完信後,變得如此模樣,在心裏也無聲的歎息了一聲,靜靜側立站在一旁,眼睛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粗重喘息的唐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安慰或是對唐靖說些什麼好。

兩人就這樣在書房裏,一個坐著一個站在,卻久久的默然不語。書房裏,除了不時的還能聽到唐靖粗重起伏的喘息聲外,寂靜的再無一絲聲響,整個屋子裏的氣氛也隨著兩人沉默的時間越久,變得越來越壓抑了起來。

“咳咳!靖賢弟,節哀順變,你若想要報仇的話,咱們來日方長,元帥就你這麼一個獨子,你切不可意氣用事啊!”

書房裏使人透不過氣來的壓抑氣氛,終於讓林景龍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輕聲咳嗽了兩聲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對唐靖緩緩勸說道。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爾何敢,如此待我唐家??????”

唐靖扭曲著一張臉色蒼白雙目猩紅的臉,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顫聲說道,兩隻緊拽著太師椅兩端扶手上的手,因用力過度手背上更是緊繃起了幾條青筋。

說完話,又一陣沉默後,目光空洞呆然坐在太師椅上的唐靖,似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是的,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走到書桌一旁的山水屏風前,一把抽出了斜掛在屏風之上的寶劍。

看了眼手中冷光映麵的寶劍,唐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股蕭殺之氣,雙目欲眥卻又一臉懊悔莫及地說道:“賤人!若不是這個賤人,我父又何至於會死於非命??????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看到唐靖如此,身後的林景龍卻是一臉失望無聲的搖了搖頭,在唐靖手提長劍還未轉身過來,抬手便是一掌輕輕切在了唐靖的脖子上,隻悶哼了一聲,唐靖便整個人軟倒在了林景龍懷裏。

看著被自己一掌拍昏過去的唐靖,林景龍皺了皺眉,緩緩扶著他到書房的太師椅上做好,心裏卻不由得深深歎息的想著,“哎,孽緣啊!自古人過剛易折,水至清而無魚!可惜了唐靖這滿腹的經綸,奈何不懂人世間圓融變通之道,我能幫的也就這些了!”

林景龍看著暈倒在椅上的唐靖,微微搖頭歎息,一臉的悵惋之色不言而喻,隱隱流露出來。

憑借自己洞玄上鏡的修為,林景龍能做的也僅僅是讓唐靖平靜下來,緩解其懊惱之心性,但也素知天命難違,一切皆冥冥注定,絕非人力可為,待唐靖醒來後,一切因緣法相皆由當事人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