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蒼茫的夜,細雨淅淅瀝瀝。
偶爾,冷風吹過,如墨的夜色中,冰冷肅殺。
玄青峰,清韻殿,一股沉悶而又莊嚴肅穆的氣息撲卷開來。
此刻,巨大的殿堂之上,一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殿堂之中,沉悶壓抑的氣氛中,兩名青年默默的跪在地上。微微低垂著頭,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這兩名青年正是連夜趕回的唐逸和白茫扈兩人。
在何大壯受傷之後,唐逸一時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依照白茫扈的建議,連夜趕回鳳鳴書院,求得師尊的援助。
大殿前方,點燃的香燭默默的燃燒著,一縷縷青煙,在大殿之中回旋飄蕩。
趙子雲一臉陰沉,冷厲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跪在身前的兩名青年。
“你們可知錯?”
突然,如晴天霹靂一般,沉寂許久的大殿之中,趙子雲沉悶而又冷厲的聲音響起,好似九天驚雷一般,讓唐逸心頭一顫。
唐逸俯著身子,不敢抬頭,生怕被趙子雲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雖是初春剛至,天氣漸漸轉暖,但此刻,涔涔汗水已是湧流如柱,心頭亂跳,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唐逸剛來書院,對這裏的事宜並不了解,純屬好奇心起,又剛好和白茫扈以及何大壯熟識一些,這才會和他們一起前去任務堂,一探究竟。但,並未料到會遭此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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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之中,依然一片寂靜。
看跪在地上的兩人沒有絲毫認錯的跡象,趙子雲臉上肌肉一動,眼角也略顯抽搐,但,終究還是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冷冷的說道:“鳳鳴子弟,修行未到感悟之境,六識不全,道基不穩,不可私自下山,更不能前去領取任務,這你們可知道?”
唐逸慢慢抬頭,滿眼盡是無奈和悔恨,半晌,終低聲道:“弟子不知,還望師尊降罪!”
“你——”
自己問了半天,終於有人答話,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弟子不知’幾個字。猛地一聽,倒是自己沒有將這裏的條規給講清楚似得,當即咬牙切齒,頓時結舌。
當然,唐逸說的也是實話。雖然趙子雲卻是讓他們自己熟悉院內條例規則,但唐逸還不及看明白,就被白茫扈忽悠下山了。
說完之後,聽得趙無極氣結之聲,唐逸連忙再次低頭,更是低低俯著,再也不敢去看趙子雲。
“既然如此,你呢?”
陡然間,趙子雲眼神收斂,射出一道寒芒,轉向一直未答話的白茫扈。
聽到趙子雲的訓話,白茫扈全身一抖,頭更低了,半晌,終於喃喃說道:“弟子知錯,甘願接受懲罰。”
“嗯?知錯還犯,以身犯法,你可知罪?”
聽到白茫扈的回聲,趙子雲眉頭緊皺,厲聲喝道。
“你犯下大錯,但念在你初至書院,何大壯受傷雖重,但並無生命之憂。就罰你半年之內,不得離開書院,打掃清韻殿一年。”
“還有,半年之內若是不能跨入感悟境,你可速速離去!”頓了一頓,趙子雲一臉陰暗,沉聲喝道。
唐逸聽到趙子雲要求白茫扈半年之中,務必達到感悟境,心神一緊,臉上擔憂之色立起,卻毫無記得自己此刻的處境,趕忙說道:“師尊,這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弟子初來書院,不明所以,沒有認真細讀書院規則。因一時好奇心起,就拉著師兄下山,請師尊責罰,不要讓白師兄離開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