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他們捉知了猴也越來越容易,不多久,一大罐就被塞的滿滿當當。
蘇蕊心不在焉的串著洗好的小東西。
“怎麼了?”坐在火堆旁,陸峰看到她仿佛有心事的樣子。
“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以前的事。”蘇蕊懷念道:“以前我有幾個朋友每到夏天也會像這樣吃知了猴,不過他們喜歡撒上孜然或芝麻。”那種味道比單沾鹽更加豐富。
白天問袁玲要了些鹽巴,這樣吃起烤串也不會沒有滋味。
雖然還是那種香噴噴酥軟的口感,但總感覺味道上欠缺一點什麼。
“孜然?”陸峰似乎在哪裏聽過這種東西。
“是邊疆的一種香料,吃燒烤撒些非常好吃。”可她明白,孜然目前在中原並不盛行,起碼還有十餘年,遍地燒烤的時代才會到來。
陸峰若有所思起來。
談起燒烤,蘇蕊又有些想念烤肉的味道。
她歪頭問道:“陸峰大哥,上次那隻兔子,是你在山上抓的?”
陸峰點頭,“在山上埋了些陷阱。”
蘇蕊來了興致,“能不能教教我怎麼做?”
借著月光,陸峰凝視她異常明亮的眸子,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想學打獵?”
蘇蕊連連點頭。
陸峰皺眉,“不行,山上危險,忘記上次的事了?”一想到她滿身是血躺在山間,他仍心有餘悸,就算上戰場,都不曾有過這種擔心。
“上次不是我不小心…”蘇蕊顯然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卻也懶得扯出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去就算了,反正多吃點‘蟲子’也能填飽肚子。”
她用力地嚼幾口嘴裏的知了猴,化悲憤為食欲。
陸峰總算琢磨出蘇蕊的問題了,“你是因為肚子餓才捉這個?”
在一起時間長了,蘇蕊也自動免疫掉他的凍人氣質,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陸峰陷入了煎熬,許久才道:“那好,明天吧,明天我帶你去。”
“耶!”蘇蕊像孩子一樣高興起來。
陸峰心尖突得一疼,蘇蕊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還想著還他的醫藥費,如今身無分文捉知了填飽肚子卻也能這般歡愉的生活。
到底是怎樣的經曆才會造就她這般堅強的性子?
因為要去打獵,蘇蕊整夜沒了困意,高高興興地在杏園裏蹦躂。
想著明天要上山,於是摘了幾個熟的不錯的甜杏,在果園裏,不限製工人吃的。
忽然,背後一隻手從黑暗裏伸了出來,蘇蕊驚得大叫,可喉嚨地聲音還沒發出,就被夾帶著一股鮮腥味的手掌捂住嘴巴。
那人“桀桀”笑了兩聲,另一隻手快速拽掉蘇蕊背後竹筐,緊箍住她兩個手腕扣在身後。
蘇蕊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什麼事,也不嫌髒臭,掙紮著朝那人手上咬去。
那人吃痛撒了手,低罵了幾句。
蘇蕊連忙朝林子外圍跑,因為想摘點成熟的果子,她今天特意走的深了些,真是早知如此,悔不當初。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大喊救命,這林子雖大,可六個人在,總有能聽到的吧?
她不僅有些後悔平日沒有和一兩個工友搞好關係,不然也不會每每上工獨她一人單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