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蘇紅豔本意讓蘇母離開,省的人改嫁帶走弟弟的東西,便宜給外人。
沒想到蘇老太太和上頭兩個姐姐連孩子一起攆走…
後來聽說人被送到鄉下表親家,也算一條安身處,便沒有管問,雖然是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但不是自己的親骨肉,誰也不會太上心。
蘇蕊聽出何露是真心道謝,兩人事先言明,她們再幫忙也沒有後顧之憂。
但後麵的話,她並未放在心上。
蘇紅豔後不後悔誰也不清楚,但老公公病重,分身乏術倒是真的,娘家那些烏糟糟的事,估計是沒精力過問吧。
原諒她對蘇家母女沒有一丁點好感,包括這位尚未謀麵的三姑。
何露告訴完蘇蕊聯係方式和何老頭的住院地址,幾人便分開了。
蘇蕊要去拆石膏,她也要到雇主家給孩子上課,寒假剛開始,今天是她第一次過去,不能遲到了。
前陣子有朋友介紹她給一個女孩的外甥做家教,聽說人是市區高級軍院的,家裏軍職很高,或許也是一條門路,隻是頭次上門便對人家有所求,於情於理都不太好。
但眼下爺爺的性命要緊,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要有機會就得試一試,哪怕失去這份工作也無所謂。
…
拆了石膏後,感覺半個身子都輕盈了。
蘇蕊上完藥打上繃帶,就能放下手臂正常活動。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用了不到一半時間,傷勢幾乎痊愈,醫生都很詫異她的恢複速度。
陸菲笑嘻嘻道:“我看婚禮照原日程辦沒有問題,看你跟正常人沒有兩樣嘛。”
“死丫頭,你說我不是正常人嗎?”或許某種層麵來說,她確實不是平常人,恢複能力便是她作為重生人士的過人之處吧。
兩人一路嬉鬧回家,在房子外頭就能感受到屋內陰沉沉的氣氛。
大門口,默契的噤聲,陸菲摁響了門鈴。
開門的人是周夢,係著兩條大辮子,穿著暗紅花對襟小棉襖,老氣橫秋的料子,顯得二十幾歲的姑娘像三十幾歲的小媳婦似得。
“小妹回來了,這是二嫂子吧?”周夢低著頭,厚厚的齊劉海都快看不到她的眼睛。
她今年二十五,比陸峰小一歲,卻還沒嫁人,在村裏是地地道道的老姑娘。
“是啊,這是我二嫂,你讓我們進去再說吧。”陸菲對著她,收起在蘇蕊麵前的活潑淘氣,一臉傲氣的回道。
“是,是…”周夢側身趕緊給兩人讓路。
陸菲對她一向不友善,二嫂子又這般洋氣,估計也不是好處的人。
蘇蕊點頭對她笑笑,進屋拉著陸菲小聲問:“我看周夢人挺老實的,你幹嘛對人家那樣?”
陸菲不自在道:“我不是對表姐有意見,我隻是不想讓她跟我一起住,還有她這人…哎,相處了你就明白了,反正我奉勸你,不要給她太多好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