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飯點,一直沒露麵的薑花帶著兒子周騰從外麵溜達回來。
一進門,目光鬼祟掃了廚房一眼,蘇蕊笑著叫了聲妗子,薑花皮笑肉不笑回了一聲,找向周老太太。
“媽,那就是陸峰媳婦吧?”薑花從外頭打聽的一肚子消息要跟家裏人講,“你們知道我在外頭都聽到啥嘛?這小媳婦可不是個好的,鄰居家的大嫂說…”
薑花一出門就遇到羅素梅,見是隔壁鄰居,自然上去熱絡一番,而後聊了起來。
羅素梅見是陸家的鄉下親戚,知道陸母又要難受一陣子,可高興的不得了。
薑花有心打聽陸家近幾年發生的情況,尤其是陸母生意做的怎樣,羅素梅心裏也有算計,便把最近大院裏有關陸家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說到新進門的媳婦,更是處處指責蘇蕊的不是。
周老頭聽完擺擺手道:“小峰媳婦什麼樣,不管咱家的事,你少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快幫你大姐做飯去。”
周老太太也同感,外孫媳婦就是再潑辣,也不能對他們這些長輩撒,兩邊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隻是剛剛問她話,明明一個鄉下長大的丫頭,居然還敢說市裏的,好像瞧不起他們鄉下人身份似得,之前那副靦腆模樣,眼下也成了裝假。
一想到這些,周老太太對這位外孫媳婦再熱乎不起來了。
周騰不理父親的話,在一旁道:“大姐也真是,不就娶了個農村媳婦嗎,還說什麼市裏人、這好那好的…我看那辣醬鋪子,指不定還是大姐花錢給她弄來撐門麵的。”
薑花一派讚同地點點頭。
“爹,你聽我說完,後頭還有有用的呢。”她打聽到的,可不是這一星半點兒,“大姐今年新辦了一家什麼社,就是專門組織人出去玩兒的,還買了一個食品廠,隔壁嫂子還說大姐把廠子送給陸峰媳婦當彩禮呢。”她憋著嘴道:“嘖嘖…您瞅瞅,對外人這麼大方,對咱自家人卻小氣的很,一來到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周老頭不耐煩道:“行了,知道別人看不慣你,還不去幫忙,出去瞎打聽什麼。”嘴上這般說,心裏卻也不是滋味。
周老太太聽到卻炸了,“你說啥?她把廠子送給了外孫媳婦?這個敗家玩意兒!”
一個廠子的具體價值她不清楚,但在周老太太眼中,能稱的上“廠”,那可是一大筆錢,此刻她心疼的滴血,原先還感激大女兒每月給的三十塊錢,現在想來不過是打發叫花子的。
周老頭低聲喝道:“你給我小聲點!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之前為果園的事,女兒都一兩年不回鄉了,現在她掙錢買廠,給誰哪裏輪得到你說話。”
周騰不滿道:“爹,你這話就不對了,大姐可是姓周的,是媽的親閨女,她要辦啥事,媽咋不能管了?”
“你給我閉嘴,這裏更輪不到你說話。”周老頭提醒幾人,“你們要還想讓雲子幫著弄孩子們的事,就都給我安分些。”
這些年要不是他在當中調和著,就憑兒子從前做的樁樁件件,親人早就變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