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說完有些自嘲的一笑,隨即問道:“你呢?”
林一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好,仙道其實並不是我希望過的那種生活,我隻希望和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在一起,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可現在總是四處奔波,還要經常的麵對離別。”
葉天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悠然道:“還要麵對生死,看著朋友們一個個離你而去,見得多了人也變得冷漠了,我還是懷念我們在聖魔宗的那時候。”
林一聽了葉天的話,記憶也瞬間如潮水般的湧了上來,以前在聖魔宗的一點一滴,仿佛就在昨日,一瞬間,兩人變得沉默了起來,都沉浸在對往昔的追憶之中。
直到林一看到對麵這個滿臉風霜的男人,才一下子回到了現實,她突然感到了一股物是人非的惆悵,心裏有種淡淡的哀傷,輕輕的撕扯著她的心。
現在的葉天再也沒有往日那滿臉的驕狂,原本輕浮的眼神,如今深邃似海,裏麵不知道裝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還有那滿臉的滄桑,微微泛白的雙鬢,土豪現在真的變了很多,更像個有故事的男人。
至少在這一刻,葉天在林一的眼裏是有魅力的,青澀早已不見,那些許的輕狂也被歲月磨得不見了痕跡。
兩人開始一杯杯的悶頭喝酒,慢慢的,兩人的酒意上來了,話也多了起來,聊了幾乎一夜,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聖魔宗,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第二天,林一睡到中午才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酒店,那名酒店的金丹修士,此時正等在酒店的門口,看到林一就迎了上來。
“道友,何必呢,道友隻要把那枚玉符亮出來,一切麻煩都會迎刃而解,如果道友不方便出示這塊玉符,那我也可以幫道友和林嶺東談一談,我的麵子他還是會給的。”
這名金丹修士認識林一手上的這塊玉符,他也不希望林一在這裏出事,畢竟林一手裏拿著吳為中給她的那張玉符,幫了林一,那麼吳為中就會欠他們酒店的人情。
林一笑著搖了搖頭,感激的道:“謝謝前輩的好意,這件事我還是準備自己解決,就不麻煩前輩了,林華必須死,如果林嶺東想管的話,那我也隻好讓林華城換個名字了。”
她說完衝著金丹修士,恭敬的行了個大禮,然後轉身就離開了酒店。
林一的話,讓那個金丹修士眼神瞬間一凝,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林一哪來的這麼強的自信,難道她就這麼有把握,但既然林一執意如此,他也就不在強求了,話說到了就可以了。
這時,幾名築基修士從旁邊走了過來,一個個的都帶著滿臉的不屑,一個修士鄙夷的道:“她以為自己是誰,口氣倒是不小,我看她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還在這裏裝模作樣。”
“誰說不是呢,一個築基後期修士而已,居然敢去招惹金丹後期巔峰修士,還真是找死啊。”
“他找死就找死唄,你說她來我們酒店做什麼,如果她死了,我們還要幫著她擦屁股,雖然我們不在乎林嶺東,可以後畢竟還要在林華城,總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弄了這麼一出,你說這是什麼事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數落著林一的不是,但那個金丹修士倒是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著林一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耐人尋味,他淡淡的道:“你們說她像傻子嗎?”
大家聽了金丹修士的話,頓時就是一愣,但都是搖了搖頭。
“那你們看她像瘋子嗎?”眾人想了下,還是搖了搖頭,金丹修士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弄得一幫築基修士站在這裏麵麵相覷。
林一出了酒店,就慢慢的向林華城的城外走去,街道兩邊的修士看到林一,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靜靜的看著她,林華城並不大,昨天的事情早就一夜之間傳遍了林華城。
“這就是昨天那個女修嗎,修為怎麼才是築基後期啊,靠……我還以為是金丹仙君呢,她這不是找死嗎。”
“聽人家說,這個女修是魔門修士,渾身上下魔氣彌漫,他們說很嚇人的。”
“再嚇人有什麼用,隻要是她一出城,必然是死路一條,原以為能有人能收拾一下那個林華呢,也給大家夥出口氣,現在看來沒戲了。”
林一不理大家的議論紛紛,還是慢慢的朝著城外走去,街道兩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到最後街道兩側,已經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修士,雖然也有麵露鄙夷的,但大部分修士看著林一的眼神裏都包含著欽佩與同情。
她這一路走來,整座林華城彌漫著無比悲壯的氣息,此時,林一就像正走在去刑場的路上,街道兩邊的鄉親們正在為她送行,弄得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