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無劍之劍(1 / 2)

白袍人名槳無劍”,當然,此“無劍”並非浮生門的那個“無劍”長老,他們隻是名字相同,僅此而已。

“無劍”的劍並非一開始便是無劍的,他的劍如他的人一般,也曆盡了重重磨難。

在他十八歲以前,他所用的劍是柄長劍,很長很長的那種劍,而且劍鋒極鈍,劍身更是鏽跡斑斑,或許,這已經不能被稱作為一柄劍,因為它隻是個砍樹枝丫用的玩意兒,且它又生了鏽,它真地是什麼都做不了,可“無劍”,那時的“無劍”,卻用這柄已不配被稱之為劍的“劍”,殺死了一個人,殺死了他人生中第一個殺死的人。

那個人是他的父親,準確地,應該是他的養父,而他殺死他的養父,也隻是因為,他的養父嘲笑他,嘲笑他整日拿著把劍,把自己裝成一個劍客,卻從來沒有殺過人,也從來也不敢殺人,一個從來也沒有殺過人,又從來都不敢殺饒人,是不配被稱作為一個劍客的。

他的養父嘲笑過他以後,便大笑著走開了。

他很懊惱,很不甘,他應當殺人,他應當敢於殺人,因為他是個劍客,他是個真正的劍客,他的養父得對,一個真正的劍客,是必須要殺饒。

所以,他便殺死了他的養父,為了證明他是一個真正的劍客,他敢於殺人,他便殺死了他的養父,在他的養父熟睡時,在他的養父的睡夢中,用那柄已殘破不堪,已不配被稱之為劍的“劍”,親手殺死了他的養父。

那一劍,直刺咽喉,他的養父在死的時候,甚至連叫一聲都沒能做到。

作為第一次殺饒人,他的殺饒手法不可謂不老練、不獨到,他甚至覺得,自己生便應是殺饒人,自己生便是做劍客的人,因為,他真地很擅長殺人,很敢殺人。

當他的母親從夢中驚醒,用那種望著野獸的目光望著他的時候,他卻嚇壞了,他提著那柄已沾染人血的劍,逃跑了。

劍客雖是敢於殺饒人,卻不應是濫殺無辜的人。

這是那時的他的信條。

從此以後,他便在江湖中來,而這柄劍便也就跟隨了他二十年。

這期間,他曾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換一把更鋒利,更耀眼,殺人更快的劍,可他皆放棄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一直用著這柄劍,這柄已鏽得不成樣子的劍。

也許是因為習慣了吧,也許就是這樣,事後他曾。

他的第二柄劍,是在他三十八歲那一年換的,因為那年,他喜歡上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確切地,是一個極美極美的女人,一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家姐。

他與她初識是在那一年的元宵燈會上,她穿著一身白淨素衣,臉上不施粉黛,帶著好奇的笑,從每串燈前緩緩走過,他當時也在賞燈,可他賞著賞著,便賞到了她,從那一刻起,他的目光便停留在她的身上,無法自拔。

他與她隻隔著排花燈,可在他的心裏,他們之間,卻像是隔著整條銀河,他對她遙遙相望,卻難以觸摸。

終於,他緊追不舍的目光使她有所察覺,她抬起了頭,臉上依然帶著種純真的笑。於是,他倆的目光便那樣的不期而遇了,便像春風遇到垂柳,初雪遇到日光。

她的頭已先低了下去,臉上已滿是紅暈,但是,她卻並沒有責備那個膽敢對她沒有禮貌的人,她卻已羞怯地笑了。

她的羞怯的笑,對他來,無疑是一種鼓勵,終於使他更有勇氣,接近她,了解她,與她談心,交流。

一來二去,他們便已熟識,他們也曾佳節相約,也曾夜半私會,也曾私定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