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長的古道,林木參,青藤纏繞其間。
百獸嘶吼,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正纏在一棵樹上,不時地吐著鮮紅的信子。
在它的麵前,有一隻豹子,正在蠶食著一隻野豬的軀體。
忽然,豹子猛地抬起了頭,一隻豪豬便從它的麵前跑了過去。
豹子看了那隻豪豬一眼,打了個響鼻,兩股血水便從豹子的鼻孔中噴了出去,接著,豹子便又低下了頭,享用著它的美食。
那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已從樹幹上緩緩地溜了下來,溜到了豹子的身後,毒蛇的信子,已經觸到了豹子的尾巴。
可豹子卻正在享用著它的盛宴,不願與一條蛇一般見識,隻是輕輕地擺動著尾巴,想要趕走那條毒蛇。
毒蛇不退反進,張開嘴巴,一口,便咬在了豹子的尾巴上。
豹子受痛,一聲嘶吼,便回過頭來,要咬死那條毒蛇。
可豹子的頭才剛剛轉過來,便栽了幾栽,晃了幾晃,倒在霖上。
毒蛇輕輕地鬆開了嘴巴,一雙狹長的蛇眼,已變成了慘碧色,透露著點點幽光。
“好…好…好…”
忽然,一陣掌聲響起,伴隨著掌聲響起的,是一道年輕的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少年的聲音。
一個人便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果真是一個少年,還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袍,臉色略微有些發黑,手裏拿著一個罐子,伸出來的一隻手,竟是漆黑如墨。
少年的嗓音很獨特,有些沙啞,又有些尖銳。
少年的笑聲更獨特,既不是哈哈大笑,也不是低吟淺笑,而是一種邪魅的笑,笑聲如毒,食髓入骨。
少年的行為也是放蕩不羈的,更是隨性至極的。
此刻,少年已一屁股坐在霖上,就坐在那隻豹子的旁邊,斜倚著身子,手支著頭,胳膊撐在一塊裸露的大石頭上。
少年淡淡地笑著,邪魅地笑著,看著那條色彩斑斕的毒蛇。
“紅,你今表現得真棒,這已是你毒死的第三頭豹子了…”
那條被稱之為“紅”的毒蛇,昂起了頭,不住地扭動著身子,緩緩地吐著信子,眼睛,便盯著少年。
少年也在微笑著,看著它,卻又不像是在看著它。
那條毒蛇已經慢慢地向著少年爬了過來,當它距離少年隻有三寸遠的時候,它忽然停下了。
少年笑道:“怎麼了?紅,你今似乎有些不高興啊…”
毒蛇“嘶嘶”地吐著信子,忽然,張開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少年的脖子,咬了過去。
少年已來不及躲避,他也並不想要躲避。
少年仍是微笑著,當那條毒蛇已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便假裝很痛地大叫了一聲,接著,便用手輕輕地將那條毒蛇取了下來。
少年一臉寵溺地看著那條毒蛇,輕聲道:“明知毒不死我,還非要咬我一口,你還真是頑皮,現在倒好,把自己毒暈了吧…”
那已經是一條不會再動的毒蛇,奄奄一息,其狀,便猶如那隻已死聊豹子一樣。
少年用手,輕輕地摸了摸那條毒蛇的頭,滿意地笑了笑,輕聲道:“好了,現在,你已咬了我一口,咬了我,就不要再生氣了,話要算數的哦…”
那條毒蛇,竟像是真地已聽懂了少年的話,在少年的手掌中,竟還輕輕地點零頭,接著,便不再動了。
少年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掌中的蛇,打開罐子,便將那條蛇放了進去。
“現在,你就先在這裏睡一覺吧…”
少年罷,便把那個罐子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然後,少年便站起身,扛起那隻豹子,走了……
……
……
夜晚降臨,晚上的深山,總是要比白日更加熱鬧些。
有些白不敢出來的動物,趁著夜色,也敢出來活動活動。
此刻,少年正躺在一棵樹上,嘴裏叼著一根樹枝,手裏拿著一壺酒。
在少年的身下,已燃起了一堆篝火,火上架著一個竹子搭成的架子,架子上,正在烤著一隻豹子,色澤金黃,油脂四溢,香氣撲鼻。
不過,現在,少年正在看著兩隻蜘蛛打架,看得饒有興趣,幾乎已忘記了那堆篝火,忘記了那隻還在火上炙烤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