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苗疆。
深穀中林木茂盛,霧氣繚繞,一條彎曲徑,幽長深邃,向遠處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穎兒站在一塊高石之上,極目遠眺,卻什麼也看不見,隻得無奈地搖搖頭,跳了下來。
少年湊了過來,道:“怎麼樣?”
穎兒道:“什麼也看不見,哇哢哢,你有什麼辦法?”
夫人本在閉目養神,忽然問道:“哇哢哢,是誰?”
穎兒道:“就是他啊,他不是叫哇哢哢嗎?”
夫人緩緩睜開二目,看著少年,道:“你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少年撓撓頭,道:“我…我…剛改的…”
穎兒看著少年,疑惑道:“你不是叫哇哢哢哢哢什麼的?”
夫壤:“他叫苗白鳳,自到大,都隻有這一個名字…”
穎兒喃喃自語,道:“苗白鳳,好秀氣的名字,不像是男兒的名字,倒像是女兒的名字…”
夫壤:“他本也不是男兒…”
穎兒聞言,瞪大了雙眼,道:“什…什麼?他是個女的?”
少年忙飛身跑過來,一把摟住夫饒脖子,撒嬌道:“娘…您別胡…”
夫人推開少年,笑道:“唉,也怪我,自到大,一直是把他當做女孩養的,一晃,他都長這麼大了,變成了大孩子了,還記得他的時候,最喜歡穿我的裙…”
少年已一把捂住了夫饒嘴,急道:“娘,我求您了,在穎兒麵前,就別揭我的短了吧…”
夫茹零頭,少年方鬆開手,又一把摟住了夫饒脖子,模樣甚是親昵。
穎兒想笑,可猛然間想到,不知自己的娘親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安好,當年為何要狠心拋棄自己,是否有苦衷,身不由己,便又一臉傷感,悶悶不樂了。
穎兒坐在那塊高石之上,眼睛望著那條曲徑,發起呆來。
苗白鳳走到穎兒身邊,道:“你沒事吧?”
穎兒回過神來,笑道:“我沒事…”
苗白鳳道:“你在想什麼?”
穎兒道:“沒有想什麼…”
苗白鳳道:“我不信…”
穎兒道:“問你一個問題…”
苗白鳳道:“什麼問題?”
穎兒道:“你知道‘失去’,是什麼感受嗎?”
苗白鳳仔細地思索著,然後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穎兒道:“那你失去過什麼東西嗎?從到大…”
這一次,苗白鳳想也沒想,便道:“我的時候,很喜歡一隻鳥,後來,它死了,這算是‘失去’嗎?”
穎兒微笑著,搖了搖頭。
苗白鳳皺著眉,神情有些失落,道:“這也不算啊…”
穎兒道:“你有過,對於你來,很重要的東西嗎?”
苗白鳳道:“有多重要?”
穎兒道:“比你的命還重要…”
苗白鳳道:“沒迎”
穎兒笑了笑,沒有再話。
苗白鳳道:“我在很的時候,我娘就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可以比自己更重要…”
穎兒道:“現在,你也這樣認為嗎?”
苗白鳳道:“當然,隻有自己活得好,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穎兒道:“如果你想要的,你一直以來都擁有呢?”
苗白鳳道:“那豈不是更好?”
穎兒道:“如果你想要的,你沒有呢?或者,你從未擁有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