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旭日冉冉東升,一縷微弱的光芒,透露樹枝的罅縫,碎金一般的灑落在了地上,而整個棲炎城,無比繁華,人聲鼎沸,河岸邊上更是商船雲集,有運貨而來,泊船卸貨的,也有船夫搖櫓,滿載而歸的。
大街小巷,店鋪密集,車水馬路的街道上,兩邊的樓宇鱗次櫛比,有喝茶的茶坊,飲酒的酒肆,還有掛滿了綾羅綢緞的布鋪,兜售各種珍奇異寶的商樓……形形色色,樣樣俱全。
不過這些外界的繁華,全都被一堵高牆所擋,這兩天,陳家的許多護院,除了日常的訓練以外,還需要在一個個藥缸之中,浸泡身體。
而這正是陳宇之前所配製的一種輔助修行的藥方,被稱為噬骨散,顧名思義,在使用這種藥方的同時,自身會有一種被吞噬骨髓的感覺,整個過程,極度恐怖。
但付出了代價,自然會有所收獲,許多處於瓶頸境界的護院,經過短暫的兩天,順利的突破了境界,而一些沒有突破境界的,也明顯感覺到了自身的力量增強,各方麵都發生了不少變化。
招募的這些武者,雖然隻是負責看家護院,但拿到手的收入,那是相當可觀,另外一點,讓他們甘心效力的根本所在就是能夠提升他們的修為,畢竟在陳家之中,每天都會有人督促他們修行,還有機會得到指點。
不說別的,陳家之中就連藏書閣這種重要的地方,也會對他們這些護院開放,對於一些粗淺的武技,修煉功法,更是可以自由的借閱,這對於他們而言,則是一種莫大的機緣。
而這一次,在噬骨散的輔助之下,更是將他們的實力,猛然提升,除了欣喜若狂以外,沒有人能夠表達出此時的心境,若是陳家的家主,隻要一聲令下,他們這些人縱使是九死一生,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在這個世上,實力太過重要了,特別是他們這些人中,許多都是出生寒門,可能是筋骨偏高,或者天賦略強,再加上常年刻苦的修煉,才步入煉氣境四層以上,成為武者,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嚐了多少苦頭,所以他們對於實力的追求,比起一般的人,更為注重,因為這是他們生存下去的資本。
……
也正是這一天,在棲炎城外,來了十多位身穿鎧甲的男子,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身份神秘,在進城的時候,根本就不接受守衛的盤問,策馬狂奔的強闖了進去,城門口一個身手不錯的守衛,剛想阻攔,突然被一道黑影擊中,當場斃命。
這是多大的仇恨,才會出手殺人,或者說,這是殺了多少人,才擁有這種麻木的快感?簡直是將他人的生死,太過輕視了,無比冷漠。
特別是這些人中,有一位身裹黑袍的老者,留著很長的胡子,滿臉的猙獰,一雙陰毒的眼眸,不斷閃動。
而此時,這一行人出現在了被查封的飄香樓前,一位騎在馬上的少年,朝著身裹黑袍的老者看了一眼,極度恭敬的說道:“鬼伯,前幾天,我就是在這個地方遇見了那個人。”
老者看著眼前的一切,眉頭一緊,陰陽怪氣的說道:“做的真漂亮,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這裏竟然被封鎖上了,所有的人也被遣散,給我來一個死無對證……”
身裹黑色長袍的老者,自言自語的念道,一時臉上的神態,悲憤交加,一時大聲的怪笑,態度怪癖,不可捉摸。
“敢殺我二弟,這筆仇簡直是不共戴天,不管你藏在什麼地方,我都會把你找出來,然後好好地折磨你一年半載,讓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在說話的同時,老者臉色陰慘,一把抓住了身下的駿馬,雙手不斷掐動,鋒利的指甲,陷入了駿馬的體內,這一舉動,身下的駿馬,躁動了起來,而此時,老者單手一翻,一道道黑色的氣體,聚集在了手掌之中,轉眼之間,這些黑色的氣體,拚湊成了一道符文,隨即橫空一拍,打在了駿馬的頭上,瞬間這頭駿馬,變得安靜了下來,不過仔細的觀察,這匹駿馬,雖然可以自行走動,但雙眼充血,已經毫無生機,如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