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去叔父家幫忙,六娘卻坐在祖母院子裏陪著老太太說話。
稍晚,王夫人便讓人來喊,該家去了。
老太太讓花奴再帶刀青藤紙,幫自己抄幾張經文。
等花奴把六娘送到門口時,王夫人早已在車上等著了,花奴便對六娘說道“東西好好保管,老祖宗心裏可都是有數的,經也認真抄,等重陽正好去慈恩寺”
六娘一一應著。
十娘見春香抱著一個盒子,她手裏抱著紙,就想看看那盒了是什麼。偏偏花奴的聲音又尖又高,想占便宜的心事便少了一半。
那花奴又說道“老祖宗說了,坐九郎的車不太好,就給您又派了車”她指著後麵一個青帳子的馬車“那是老祖宗出門所用的,先借與你一用”
回到將軍府,王夫人理也不理六娘,徑直帶著十娘回了芳華院。
洗漱完畢,幾人圍坐在一起。
春香便說道“今天我到是聽到了幾則消息,一是有關六娘的身世,二是大院與將軍府的關係還有則與我們無關,崔娘子的事”
冬香吃驚的問“就是以前潭洲都督家麼?”
春香點點頭。
秋娘道“我今日與郭郎君說好了,明日你與他約在張家酒店,那家店子就在東市,離著少卿府不遠。”
夏香也接著“九郎那邊的人送來幾塊豬肉,說是要吃東坡肉,可這兩天你們都會在少卿府那邊啊?”
六娘點點頭“鹵上吧,燒開後,等不用火時再煨上去沒關係,順便丟幾塊豆腐進去,正好添個菜”
複又問秋娘“可有約時間?”
秋娘道“關市之前都可”
這麼久都可以等,六娘笑了,看來哥哥有許多話要與自己說。隻是不知自己到時候找個什麼說辭。
春香見自己沒吊起大家的胃口,賣弄的情緒也沒有了,便說道“輪到我了吧,先說那崔娘子,原來崔家準備把她說到盧家,好像是揚州刺史,聽說上麵對揚州很看重,想來是一門好親事”
夏香插話“是範陽盧氏麼?
春香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的,這有關係嗎?”
秋香終於可以說話了“當然重要,四大家裏沒多少女兒外嫁,那王少卿之所以能娶到崔氏,是因為老太爺曾救過崔家人一命”
也就是他們四大家人都是內部消化羅?那不左右都是親戚了?
冬香問“那親事成了沒有?”
春香笑著“成了,今天遇到的就不是垂頭喪氣的崔娘子了”
大家笑了。六娘想到以著崔娘子的脾氣,昨日怎麼會如此內斂?原來如此。
秋香感興趣“兩家身份相當,莫非那盧家兒子有毛病?如果是京城盧家,我可聽說相貌堂堂,想來揚州的怕也不差吧”
六娘說道“先給我個結果,耳裏聽得癢癢”
秋香瞥了眼自家主子“六娘子可不知道,傳人家的閑話,就是要的過程,結果有可能會被誇大或者沒影”
夏香總結“傳的過程最重要,這裏麵可以加自己的各種想法”
……六娘無語了。從前世到現在,她都不太愛聽閑話。前世是因為身體,現在是因為前世的習慣。
春香笑了“我先簡單說下,崔娘子不樂意,她說心裏有人,結果她娘就去問那家人,結果人家回她,兒子早已訂親,不可能另娶她。哪裏知道崔娘子因為她娘的速度太慢,自己跑去見盧家子,結果盧家對崔家人說,崔家弄錯了吧,盧家早已訂親,訂親的是崔家人,不過不是崔都督家的”
這下大家感歎“好好的一門親,落了個兩頭空”
春香收了得意的神情,稍微有點疑惑的說道“六娘子的事卻是比較模糊,隻是大家提起水榭,說此地不詳,還有人問我住進來有沒有做過法事!”
她停了下來,看了看六娘。
六娘笑道“有什麼詳不詳,我們都住這麼久了,過得不也很好?”
春香道“有個媽媽就說,水榭死過幾個人了,都是淹死的”
夏香嗤道“難道水榭還會有其他死法不成?四周都是水”
秋香一打哆嗦“大晚上的,別瞎說”
可不,外麵漆黑一片,隻有蛙鳴。
冬香立馬擠在姐姐身邊。
六娘便問“還聽不聽,不聽都睡覺”
秋香一咬牙“聽,怎麼不聽,反正晚上都會睡不著”
春香接著說“頭一個死的人是我們府的大郎”
秋香就要插嘴。
六娘喝道“都不許張嘴,聽春香說完”
春香又接著說“大郎死的時候正是六娘子百天,府裏正在擺宴。當時夫人氣得就暈了過去,大郎身邊所有的丫頭都被投到湖裏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