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錢莊?那群奸商怎麼突然對藥材和丹藥感興趣了?”
玉清觀裏,一個銀發金袍的枯瘦老人,憤然吼道。隨著吼聲傳來的靈壓,將周圍的靈氣震出一道道波紋狀的漣漪。光線也隨靈氣波紋扭曲,好似石子擊破湖麵波光。
此等威勢,恐怕隻有元嬰期修士才有!
而老頭麵前的台階下,一個黑袍中年人伏地而跪,瑟瑟發抖。
發過了火,老頭子這才伸出枯骨一般的玉白手指,理著頭發說道:“就因為鄭家死了一個經營藥材的旁支子弟,你居然就敢在我閉關的時候喚醒我。鄭天懷,看來你是真的忘記規矩了!哼哼,結丹十多年了,你恐怕已經忘記了自己這身修為,是誰給的了吧?”
“不敢!小人不敢!”被叫做鄭天懷的中年人,趴得更低了,唯唯諾諾的叫饒:“四海錢莊不但要把持所有藥材生意,還要求我們必須用丹藥和他們換藥材。可我們的丹藥都是孝敬尊者您的,小人怎敢擅自作主?實在是他們開出的條件太苛刻,他們的來頭又著實不小,小人萬般無奈,這才來找尊者的!”
鄭天懷,正是夏陽鄭家的家主。作為傳承數百年的煉丹世家,鄭家在夏陽呼風喚雨。然而作為鄭家的家主,鄭天懷卻對這樣一個老頭如此恭敬。顯然這老頭身份不凡。
既然這個能有元嬰期的修為,那就算是結丹期修士見了,也得奉若神明。更何況鄭天懷一個世俗家族的家主?而且他能夠結丹,也全靠這位尊者點化。
“哼哼,看這樣子,他們是想把這門生意吃幹抹淨呀!四海錢莊連銀錢存兌生意都沒完全吃下,就到夏陽這麼跋扈,真是不自量力。”
老頭一揮袍袖,怒道:“不給!一顆丹藥都不給他們!”
“可是,四海錢莊可是東宮那位的產業……”鄭天懷囁嚅道。
“東宮?沒登上那座大位前,他也就是一個皇子。手伸得太長,也是砍得的!”老頭厲聲說道:“那位開辦四海錢莊,也就是想溝通南北生意人,再借生意人籠絡修士。哼,若是玉清觀的修士先和他離心了。看他還能助漲四海錢莊那群鷹犬多久!”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鄭天懷問道。
尊者吩咐道:“哼!還怎麼辦?擋回去!他不是殺了你鄭家的人嗎?你也挑幾個四海錢莊的人殺雞儆猴!後天我就進京去拜會三皇子。到時候,他們背後那位就坐不住了。看他們還能囂張幾天!”
鄭天懷如蒙大赦,退著爬出大廳,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台階。
有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做家族供奉,說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和這樣的人大交道,就算是在夏陽呼風喚雨的鄭家家主,也無法從容淡定。畢竟,元嬰期修士,可是能一怒滅一城的恐怖存在。
離開老修士的樓閣很遠了,鄭天懷還是恭恭敬敬的樣子,臉上肅然敬畏。
直到出了小山下的竹林,山頂的那樓閣已經縮小成了一個影子,他才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恢複了往日的趾高氣昂。而且臉上的神情看上去頗為自豪的樣子。讓人一看就以為這次他拜見山上的修士收獲頗豐。
“老爺,見到尊者了?”守在山下的鄭家管家,一個頭發半白的老頭,見到自家家主下山來了,馬上迎上來打招呼。
鄭天懷得意的大笑:“自然是見到了,事情,也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