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下,琴夫人便開始受著噩夢的折磨,夢中滿滿都是自己兒子淒慘的哭喊聲,和哀求聲,求自己救他,說他很怕。忽然,眼前空間出現一個黑色的空洞,從空洞中伸出了一隻枯枝般可怕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兒子,任自己怎麼抱著兒子,怎麼用力拽,自己兒子終究還是被那枯枝般的手搶了去,最後空洞忽然一下子關閉起來,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再後來便是漫天飄著的腥味撲鼻的血雨……
“不要!”琴夫人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被冷汗汗濕了身體,摸摸自己的身側,冷冷的被窩,不由看向聽到自己叫聲趕進來的小菊,問道,“爵爺呢?”
“夫人,您睡著,爵爺便起身走了。臨走時,爵爺關照奴婢,讓奴婢不要叫醒您……”小菊為難的說道。
琴夫人有些失落的坐起身,看向窗外,感覺一絲涼風,淡淡的自言道:“爵爺,定是又去那個地方了。”接著起身一邊快速的穿衣一邊吩咐小菊道:“去拿件披風來,外麵起風了,我得給爵爺送去!”
“是,夫人!”小菊應了一聲便去拿了一件披風遞給了已經穿好衣服的琴夫人。
琴夫人接過披風便向屋外走去,小菊本來是要跟著的,但是被琴夫人阻止了。
就這樣,冷傲寒癡迷的看著百花居半天,蠍子癡迷的看著冷傲寒背影半天,兩人誰也不願離去,也沒有離去。
就在蠍子深深陷在這份愛戀無法自拔,還在猶豫該不該放手的時候,一個嬌柔的身影向著冷傲寒走來。
“爵爺,夜冷了,回去吧!” 琴夫人溫柔的親手替冷傲寒披上披風,從冷傲寒背後緊緊抱著他,將自己臉蛋貼在冷傲寒的後背上,柔情似水的輕聲說道。
冷傲寒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而是靜靜的任由琴夫人這樣抱著。和著點點月光,形成一幅很美很美的畫麵。
蠍子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如同被人生生的撕裂開一般疼痛,看著眼前濃情蜜意的兩個人,大口大口喘息,連呼吸都是一種徹骨的疼痛。蠍子別開臉去,故意不去看那兩個人,自嘲的苦澀一笑:“明知道來此就是給自己添堵,讓心再痛一次,還往這裏跑,蠍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這還是你嗎?大姐大,蠍子!”
眼中落下了一滴淚,一個急速離開了此地。
感到一陣熟悉的風,琴夫人不由看向蠍子曾藏身的大樹,心中疑惑道:“難道是她,她剛剛在這裏?”
冷傲寒感覺琴夫人放開的手,轉過身,看見琴夫人衝著不遠處的半空中發呆,不由問道:“怎麼啦?”
“沒,沒什麼!爵爺,不如以後一入夜,我就讓小菊將這百花居的宮燈點上,百花居也需要一些溫暖的顏色,不是嗎?”琴夫人溫柔的建議道。
冷傲寒看著琴夫人,心中充滿愧疚,多麼善解人意的女人,知道自己是在思戀馨兒,非但沒有哭鬧,還如此柔情的對待自己,想想由於自己的關係,馨兒對她們母子所做的傷害,自己就好想彌補這個永遠那麼善良與世無爭的女人,無關愛情,隻是作為親人的關懷。“好,我們回去吧!”冷傲寒溫暖的說道。
琴夫人眼眶濕潤了,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冷傲寒如此溫暖的聲音了,十年二十年,還是……,他從來沒有如此溫柔的和自己說過話。心中不由想,如此溫暖的爵爺,叫自己如何說出真相,如何舍得舍棄這份溫柔。
第二天,為了改善一夜傷心而灰暗的臉色,蠍子一早起來給自己化了一個濃濃的,妖豔的美妝,妝麵雖濃但是畫在蠍子那傾城傾城的臉蛋上,一點都不覺得庸俗,反而相得益彰,使得原本清秀的臉蛋多了一分色彩,妖豔,高貴,讓人窒息的美。頭上梳了一個簡單的流蘇髻,插上鳳凰圖樣的金步搖,鳳凰的眼睛鑲著珍貴的紅寶石,栩栩如生,好像一不小心那隻鳳凰就要展翅高飛了一般,如墨的長發自然垂至腰間,給人一種清麗脫俗的感覺;身穿繡著綻放牡丹花的白色裹胸,外麵罩著大紅色錦繡束腰長裙,薄薄的透明的紗,配上長長的鮮紅的披帛。蠍子在銅鏡前照了一下,很滿意,最後將四季門送的一隻七彩手鐲套在玉臂上,打開客棧房門。
蠍子一踏出客棧的房間,迎麵便碰上正準備來幫蠍子洗漱的小玉兒,小玉兒看見蠍子如此美麗,高貴的打扮一下子驚呆了,張大的嘴半天合不起來。
“小玉兒,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蠍子見小玉兒這般模樣不放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