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地告退,出門後,彰武好奇地問道:“魏峰,你說尊主去做什麼了?”
魏峰一笑,眼睛裏有了些倦意,淡淡地說:“她自然是去做她該做的事……有人想殺驢卸磨,那也要驢肯讓殺啊,不讓殺,就隻能掙紮著活!這不管是驢還是人,活著都不容易啊!”
彰武不太懂,魏峰也不解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聽尊主的話,洗洗睡吧!明天該知道的你都會知道的!”
寇珠沒回去洗洗睡了,她很小就在黑道上混,什麼黑吃黑、搶地盤、殺人放火的事沒見過,又怎麼可能被這點小事打擊到呢!
打馬跑遠,卻沒回去,而是繞了一個圈,又轉回來了。她棄馬而行,繞過洪家兄弟的堵截的地方,回到那些賭坊門口。這片區的賭坊是三十六尊和洪家瓜分的,司家已經放棄了這塊的利潤。
三十六尊賭坊被毀,賭徒們都集中到洪家那些賭坊,隻見門口都集了很多吆喝的人,正熱情地往裏拉客。
寇珠淡淡一笑,人生就如潮水,不斷的潮起潮落,他洪家以為壓倒了自己這個高潮的浪潮就可以在浪尖上呆著嗎?哼,後浪推前浪,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寇珠一路走過去,不用數也知道洪家在這片區連同那些鬧事的,不直接隸屬洪家的大大小小有十間賭坊。
她的眸子隨著走動映著那些燈籠上的紅光起起落落,如同殺戮的嗜血。
這種心情讓她又興奮又覺得有些悲涼,前世坐穩了黑道大姐的位置後,她已經很少大開殺戒了。比起親手殺人,她更喜歡用自己的手段將對方打壓得爬不起來,如同貓捉耗子一樣,她喜歡那種優雅的戲弄別人的方式,而不是看著鮮血在自己腳下蔓延的感覺……
隻是有些殺戮是難免的,寇珠悲涼地想,不是我一定要用這種手段證明自己的能力,而是你們崇尚的就是這樣的武力,那我隻好遵從這樣的遊戲規則了!
那些賭徒們誰也沒注意這抹白色的身影在街道上如遊魂般漂移,寇珠站在街道盡頭等著,許久,有個少年跑來了,看見她就叫道:“珠珠姐,我們都準備好了,你說行動我就讓他們動手!”
寇珠轉頭看少年,少年十五、六歲,身高隻到自己的脖頸,臉都還沒展開,卻是一臉的狠樣。
他叫霍邱之,是寇珠半個月前從洪家的大牢裏救出來的少年,其父嗜毒,欠了洪家很多賭債,還不出錢被洪家的打手燒了房子,其母和家裏癱瘓的奶奶都死在火場裏,妹妹被賣到了青樓。
霍邱之和弟弟霍林之被抓到洪家,洪家將他們關在大牢裏,想慢慢把他們馴服後做苦力。
寇珠偶然聽賭坊的人說了這事,腦筋一轉,當晚就打聽清楚他們被關在哪,連夜就將他們救了出來。
同時救出來的還有和霍邱之關在一起的十多個少年,在她的鼓動下,這十多個少年都投向了她,願意做她的手下,跟她學武報仇……
寇珠每天都想方設法抽出時間調教這十幾個少年,短短半個月,已經大有成效。霍邱之是這些少年中最肯吃苦,腦筋也最淩厲的人。寇珠讓他做了這些人的頭領,直接聽命於自己。
她沒讓三十六尊的人知道霍邱之他們的存在,這是自己的兵馬,她要用在出其不意的地方。
今天三十六尊的人給了自己第一個下馬威,她不會容忍這樣的行為的。她要用自己的方式還回去,狠狠地震懾住他們。
想殺驢卸磨,做夢!
寇珠眯了眼,負手說:“除了那幾家不直接隸屬洪家的賭坊,一個都不準放過!從今天起,我要讓洪家和三十六尊的賭坊都在西區消失。”
三十六尊先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給他人做嫁衣的事她寇珠不幹,她正好可以借此培養自己的勢力。瑛娘她們要怪,就怪自己目光短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