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二悶哼一聲,待轉眼一瞧四處也不知簇擁了多少江湖中人,皆對他點指哂笑,不由得惱羞成怒,氣的哇哇大叫,道:“你這廝膽敢如此待你爺爺,若叫俺放開了手腳,定要將你脖子上那隻爛酒壇子砍下來當凳子使!”
莫放哈哈大笑,上前兩步抬腳又是一個跟頭,一把扯住他脖子,道:“你這鳥廝,可是又想念老子的拳腳了!”
莫老二聽罷不由將腦袋一縮,呲牙咧嘴卻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了。薛正待見得莫老二臉麵卻是一陣大驚,戟指道:“我當是誰,卻原來是你這個煞頭,當年薛某不慎,誤走了你莫家三個魔頭,哼……你這廝,可還記得薛某?”
莫老二眼見薛正竟然在此,不覺憶起昔年種種,禁不住大驚失色。轉眼一看江湖眾人層層疊疊也不知有幾萬人馬,者近處更有一片光溜溜的麻布和尚,霎時明白身處何地,一時竟然體如篩糠,顫顫巍巍道:“這裏……這裏竟然便是嵩山腳下的武林大會……”他大力掙紮,衝那莫放亂叫,道:“你這王八蛋,快放了俺,俺給你金銀可罷!”
莫放嘿然一笑,滿臉嘲弄。一旁薛正冷哼一聲,不再看那莫老二,待陡然一看,那渾身酒氣滿身邋遢的漢子不是自家師兄又是誰人,當下大喜,上前拜道:“大師兄別來無恙,當日匆匆一別,可把小弟想煞了!”
眾人眼見薛正對那邋遢漢子如此恭敬,不由目瞪口呆,而那原本凶神惡煞的郎日月更是瞠目結舌。莫放一把放下兀自掙紮不休的莫老二,扶起薛正,喜道:“好說好說!兄弟倒是越來越健碩了哈哈……”
兩個相視一陣,大笑不止。一旁天道幫左使先鋒郎日月卻如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將那杆九曲蛇矛槍一杵,道:“這驢球……卻是哪裏來的蔥,竟惹得俺家幫主哥哥與他稱兄道弟!”
薛正聞言不由微怒,道:“你這夯貨,且莫要不知好歹,此乃是我家大師兄便是!你得隨俺一道稱一聲哥哥才對,怎地在此處胡言亂語?”
郎日月不由大窘,抓耳撓腮一拜便跪倒於地,甕聲道:“樂子是個渾球,不識好歹衝撞了哥哥,萬望哥哥不要怪罪於俺!”
那莫放哈哈一笑,拉起郎日月,笑道:“你是俺師弟的兄弟,日後便是俺的兄弟,咱們兄弟之間哪裏有什麼衝撞之說,且吃酒!”言罷自腰間解下一隻偌大酒壇,拍開先吃了一口,隨後抻手遞給郎日月。
郎日月及薛正直覺豪氣頓生,接連輪番便飲。三人對飲數回,不由相視大笑。莫放驀地想起,連忙攥住薛正大手,走向一旁俏立許秋,喜道:“師弟且來,俺給你介紹個人!”,隨後麵向許秋,道:“師妹,還不見過你薛師兄!”
許秋忙盈盈下拜,道:“圖騰派朱雀座下首徒許秋,拜見薛師兄!”
薛正得見同門,喜不自勝,慌忙扶起許秋,道:“師妹安好,萬萬莫要多禮!”言罷與莫放相視而笑,待轉眼看,卻見許秋雖有笑意,卻更多淒苦之色,不由狐疑。那莫放見狀亦麵作黯然,良久才略有轉色,朝許秋懷抱著的破舊瓦罐深深一拜,道:“師弟,還不快快祭拜小師叔亡靈!”
薛正聞言不禁一個趔趄,大驚失色,想起當日與莫放離別之事,瞬時便已明白,顫聲道:“許師叔當真……當真慘遭毒手了麼……”他呆愣一怔,方才略微止住悲切,“撲通”一聲跪倒於地,大禮參拜。而許秋見狀早已潸然淚下,薛正拜過之後,本想安慰許秋幾句,遲疑良久終是欲言無聲。
他歎了口氣,不忍師妹如此,當下強壓起伏,轉作別話,點指那莫老二,道:“師兄如何捉了這廝,適才又怎地提起了當年裴孟嚐一門之案,可有甚緣故?”
莫放聞言冷哼一聲,將來方信,麵向諸位英雄豪傑,道:“今日俺並非有意攪擾此間英雄會,實則乃是四年前的武林公案、裴門之事此番已有眉目,好教眾位英雄得知,便請方義士說些來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