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還當誰呢,原來是下了台的孟副市長女兒呀。”這護士本來對前人副市長就有怨氣,有這樣一個機會自然要譏笑譏笑。
“你叫什麼名字,竟敢如此囂張,我一定要告到院長那,讓你走不了兜著走。”孟少琪的姐姐真是被激怒了,這打出生起還沒有人敢對她這樣指手畫腳的。
護士冷冷一笑,拿出手機:“喂,是保安嗎?快點到重症病房,有個不明身份的女人闖進病房,我懷疑要對病人不利。”
孟少琪的姐姐錯愕了,這天底下還有比她還乖張的人,可是現在她是所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現在她的身份也確實如這個護士描述的那樣,是不明身份之人。
警衛很快都趕來了,一番盤問後,沒有辦法,隻好叫來孟少琪。這孟總裁的麵子醫院還是要給的,孟少琪一出麵,事情自然就妥善解決了。
“姐姐,你還不走嗎?”孟少琪看著姐姐依舊站在病房外,久久不抬腳。
孟少琪的姐姐透過玻璃看著依舊趴著的李茂,問著弟弟:“如果一切都重新開始,你說李茂會愛上我嗎?”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因為所有的答案都真能是猜想,人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姐姐,如果你想好好待李茂的話,什麼時候都不晚,但如果你是想要讓李茂回報你的愛,那便是個未知的迷,也許李茂感動了,很快就接納你了,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走出心裏的困境,也許隻有時間能回答你。”孟少琪難得和姐姐說了那麼多話。
“恩,弟弟你先走吧,替我和鈴蘭說聲對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話說重了。”
“好。”
孟少琪看著姐姐沒有離開的意向,怕是這次真是真的認真了吧。這樣也好,李茂身邊有了照顧的人了,他和鈴蘭也不至於太過牽掛了。
幾天後,莫鈴蘭接到孟少琪姐姐的電話,說是李茂醒來了,一醒來就叫著莫鈴蘭的名字,問她是不是可以過去醫院一趟,看看他。
她接到電話的時候,孟少琪正好就在身邊,問道:“去嗎?去的話,我送你過去。”
“恩。”莫鈴蘭沉默了一會兒,盯著孟少琪清澈的眼眸問,“少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你覺得我應該問你什麼?”孟少琪不答反問。
莫鈴蘭撇撇嘴巴,回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你想問什麼呢?”
“既然不知我心思,又何來猜測我有問題呢?”
“你。”莫鈴蘭沒想到孟少琪來這麼文縐縐的一句話,有點沉不住氣了,大聲疾呼,“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聽見沒?”
孟少琪臉上不動聲色,長腿一腳交叉,半坐在桌子上,雙手往桌上一方,上身微微向前靠,一副願聞其祥的表情。
“那天,我到工地給你送文件,一到,就抬頭看見好大一根鐵棒掉下來,嚇傻了,動彈不了,突然後背被重重一推,倒地後,感覺被什麼壓了,漸漸響起來那天也是這樣,李茂拉著我離開,但是被朵兒重重一推,就滾下樓梯去了。”莫鈴蘭回憶這件事情,心裏依舊很恐懼,臉色有些慘白,手心也冒著汗,似乎這事情還在上演中。
孟少琪上前緊緊抱住莫鈴蘭,輕聲安慰:“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朵兒自殺了是真的?”莫鈴蘭突然抬起頭,看著孟少琪問道,不管藍朵兒對她做了什麼,最不至於死,她對於藍朵兒的死亡還是不能接受,停頓了很久,“藍朵兒的遺書現在在哪裏了?”
“交給警察了,他們要備案,不過我有份掃描稿,等等,我馬上去找來。”孟少琪知道莫鈴蘭對藍朵兒有怨恨,更有惋惜。
莫鈴蘭拿著藍朵兒的最後的書信,眼淚一滴一滴落下,看了些內容後,眼眶已經模糊一片,抱著信,無聲痛哭著。
孟少琪拍著她的背,為她擦去滿臉的淚水,說道:“哭吧,哭吧,別忍著,大聲哭出來就好,哭過痛過就好。”
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在莫鈴蘭看來藍朵兒就是如此,愛上了李茂便不顧一切,忘了名譽,忘了底線,更忘了真摯的友情,如今飛蛾撲火,結束了自己短暫而可悲的人生。
“少琪,我們去醫院吧。”莫鈴蘭擦幹眼淚,把書信塞到孟少琪手中,“這個還是你保管吧,這個女人的東西以後都不要給我看了。”
多少次又多少次,回憶把生活劃成一個圈,莫鈴蘭知道一切再也回到最初與藍朵兒相識的地點了,而這次藍朵兒找到解脫之路了,莫鈴蘭也不在悲傷的記憶裏停留了。如果能夠再一次選擇的話,莫鈴蘭笑了,也許再次見到藍朵兒的那霎那,莫鈴蘭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舉起酒杯,說聲:“幹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