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黑著一張臉,他沒想到當初開心時的一句玩笑話被林天當了真,而且昨晚才說,今天就被林天的班主任被請到了學校,連午飯都來不及吃。
先天性心髒病?
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汪洋差點就在電話中戳穿了林天的謊話,先天性心髒病?先天性心髒病還能習武?還能一個人打幾十個人?
林天這小子說謊簡直不眨眼。
看到汪洋隻是黑著一張臉,一點都不緊張,朱莉心裏非常不高興,父母不管,這個舅舅既然收養了,這麼重的病為什麼一點都不關心?
“砰”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朱莉突然神色嚴肅說道:“汪先生,先天性心髒病可不是一般的病,你作為寒天的舅舅,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不自責嗎?”
這裏是一間茶餐廳的包廂,林天坐在汪洋邊上,臉上極力表現出惶恐的樣子,但心裏卻樂開了花,汪洋總是板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一樣,沒想到也有吃癟的時候。
微不可察地瞪了林天一眼,汪洋說道:“我姐姐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這小子也沒有說,我完全不知情。”
“這是借口”,朱莉心裏一陣氣憤,先天性心髒病就算是平時也應該能看出一點端倪,這個舅舅肯定是對外甥一點都不關心,再說,小孩子每年都應該去定期體檢,難道這點時間都沒有?
“汪先生,就算工作再忙,你不也應該抽出一點時間多關心關心孩子嗎?”
汪洋黑著臉點了點頭,和林天合著夥騙人,實在讓他難受,“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光要注意”,朱莉拍了拍茶桌,示意自己的話題很嚴重,“還要多關心。”
看到汪洋的臉色有點緩和,不再緊繃著,朱莉的臉色也跟著緩和了一些,她也不明白這個人怎麼總是緊繃著臉,好像誰都不關心一樣,“汪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做什麼工作的?”
“警察。”
意簡言賅,朱莉心裏歎了口氣,難關這麼刻板,原來是個警察,“汪先生,你作為一名警察,一心為民工作上忙碌是可以理解的,但也不應該忽略對孩子的關心。”
“朱老師,我舅舅對我挺好的。”
……
半個小時後,朱莉離開,汪洋的目光看向了林天,像在打量一個犯人一樣,許久才說道:“先天性心髒病?你編,繼續編。”
朱莉走了,林天倒沒什麼好怕的,也沒什麼好好忌諱的,這是汪洋自己說願意參加他的家長會的,不能他得了獎就參加,沒有得就理都不理。
於是說道:“是你自己說樂意幫忙的。”
一口氣憋到胸口上,汪洋差點吼了出來,他是說樂意幫忙,但沒說樂意幫著林天撒謊,以至於最後被一個小他四五歲的年輕女老師一頓訓斥。
看到汪洋的臉色有再次黑下去的趨勢,林天急忙解釋道:
“我這麼說是迫不得已的,因為今天體育老師讓我去參加市裏的足球比賽,我不想去,所以就跟他說我有心髒病,沒想到他告訴了班主任。”
“為什麼不參加?”
這個解釋在汪洋看來根本不算是解釋,隻不過是一個陳述,陳述他撒謊的前因後果,跟自己幫著撒謊沒有一點關聯,最後的本質還是他和林天跟著一起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