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隊員不知道總部把林天叫過來是為了什麼,可是毒龍隱約知道一些,他是最早接觸林天的人。
聽到林天的話,毒龍回答道:“有人想見你,跟我來吧。”
見毒龍看向自己,正要跟去的火鳥不高興地問道:“怎麼?老娘不能去?”
裏頭那個老頭沒說不讓火鳥進去,看到火鳥就要發飆,毒龍沒再說什麼,率先走在前麵引起了路。
毒龍沒再搭理她,火鳥這才笑盈盈地看向林天,說道:“小帥哥,等會你可不許生氣,真的,沒人對你有惡意。”
……
這是一間辦公室,沒有窗戶,事實上這裏不知道是在多深的地底,所以即使有窗戶也沒有多少用處,房間比較昏暗,就像一個生活在黑暗之中、見不得光的人的蝸居之所。
房間內的布置很簡單,就像幾十年前的土房子,不像外麵看上去那麼有科幻氣息,一道門,門裏門外就像兩個世界。
林天的目光落在了房間內一個老頭的身上,那是一個異常佝僂的老頭,坐在太師椅上,身形瘦弱,幾乎是皮包骨,看不出皮下有一點肉。
如果不是對方在微笑,林天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個剛剛逝去的人。
老頭嘴角在微笑,當這隻是林天的感覺,因為他不確定這個人是否真的在微笑,因為那個人沒有雙眼,不,是沒有瞳孔,眼眶空洞洞的,凹陷著。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林天明明有種感覺,那就是這個老頭在微笑,可是內心深處,他又不確定這個老頭是否真的在微笑。
而且,林天還有另一種感覺,那就是,即使這個老頭沒有雙眼,他也在打量自己,似乎有沒有雙眼,對這個老人沒多大影響。
幾秒後,林天確定了,這個老頭的確在笑,因為對方的嘴角出現了弧度,這是一個人微笑時才可能出現的弧度。
老頭開口了,雖然他看上去像一個將死之人,但說話的聲音卻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老人很清醒,還能跟別人開玩笑一樣。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於,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於教授。”
林天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他感覺得出來這個老人沒有惡意,跟自己說話,就像跟一個後輩說話一樣。
“你在心裏是不是把我當成了長輩?”
一瞬間,剛剛坐下去的林天又立刻彈跳起來,這個老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心裏所想?
剛剛感覺到這個老人沒有惡意後,他有那麼一瞬間真的把眼前的老頭當成了一個慈祥的長輩。
“你怎麼知道的?”
林天的戒備心再一次升起,但是老人仍舊在微笑,渾然不在意,也許是他看不到的緣故,“年輕人,不用緊張,我隻是個普通的老頭子而已。”
林天沒有因為對方幾句話就真的放下戒備,這一刻,林天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禁讓他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而這不是害怕,是對未知的敬畏。
老人看不見,但他伸出的手準確摸到了桌子上的煙袋,就如同他在看見的時候去拿的,沒有一點試探和摸索。
摸到煙袋,老頭往煙嘴裏塞了些煙葉,點燃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在兩人之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