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衣從沒沒想到她的家人真的是被奸人陷害而死,而指使者,卻是這個在寒家小輩看來是世交的魏家人。
這一刻,她的心情格外平靜,沒有知道仇人後的憤恨,“你們為什麼要陷害我家人?”
魏伯元有些失神,他沒想到過去這麼久的事真的有一天被人知道了,這些天日日不安,原來是有原因的。
“雪衣,你不懂政治,你父親是擋在魏家前進路上的一塊巨石,我們推不開他,隻能砸碎他。”
林天感受到了寒雪衣情緒的平靜,擔心魏伯元打感情牌讓她失去必殺之心,於是立刻說道:“別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魏家還有多少人參與了?”
魏伯元沒有驚慌,凝視了林天一會,又看向寒雪衣,“雪衣,我倒沒想到會有這一天,這也算是報應吧,魏家其他人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和崇忠安排的,希望你不要遷怒其他人。”
林天沒有遷怒其他人的打算,他同樣知道寒雪衣也沒有遷怒其他人的打算,隻是忽然覺得魏伯元在表演,表演給寒雪衣看。
“姐姐,我覺得這個老家夥在說謊。”
魏伯元眼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精光,隨後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說道:“陷害朝廷命官,我怎麼敢把魏家人搭進去?老頭子我死了是死了,反正也活不長,但是魏家人可沒做錯什麼。”
林天沒接魏伯元的話,這個時候他更加覺得魏伯元在說謊,在表演了。
“以前”,寒雪衣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神色很平靜,“以前,父母都教我尊敬長輩,你當初也是我尊敬的人之一,這次回來如果沒有魏旌陽的事,我依舊會在心裏尊敬你。”
“你一開始就知道是我陷害你父親的?”
“不知道,”寒雪衣搖了搖頭,“我根本沒想過我家人的死會是意外,爺爺告訴我他的疑慮時,我當時是不敢相信,因為我想不出來你會陷害我的家人,因為我們家跟你無冤無仇。”
魏伯元臉上再次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寒雪衣回答之前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話,如果寒雪衣早就知道了,以她修真者的身份,不可能會等到現在。
寒公滿啊寒公滿,我以為今生總算勝過你一次,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將了一軍。
想到這裏,魏伯元不禁有些遺憾,他和寒公滿是一輩子的政治對手,官場上沒分出勝負,卻在即將入土的時候分出了:“在你看來我和你們家的確無冤無仇,但朝爭不需要仇恨,更不需要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我隻是做得比常人更不上台麵些而已。”
寒雪衣的神色終於不再平靜,冷漠覆蓋了她的麵龐,一絲仇恨隱藏在這麵龐之下,即使過去十二年,即使她已經是修真者,感情已經很淡薄,但還是無法忘卻仇恨,還是無法從小嗬護她的父母。
“以前我不懂,可是現在我懂了,那不是所謂的朝爭,那是貪婪,人的貪婪,自私。”
貪婪,自私?
魏伯元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後抬起頭看向寒雪衣,說道:“你說的對,這的確是貪婪和自私作祟,因為我是人,是人就有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