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藍在公交車的一個靠窗座位坐下,看著窗外飛馳的街景,心裏也有著一絲憂傷。
她現在已經不用為生活擔心了,自從丁寧離開後,她的運氣好像突然好了起來。
首先她成為了學校的優秀學生,可以拿獎學金的,而一個市教委的領導來視察的時候,更是看到優秀的季青藍,認為季青藍的成績和形象應該作為重點生來培養。
所以季青藍轉學到了一中,而且到了丁寧的班級。
季青藍對於丁寧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她選擇了丁寧的位置,這樣她似乎每天都能感受到丁寧在身邊。
在很多人的眼中,丁寧是壞人,甚至學校都禁止談論關於丁寧的事情,可是季青藍不那麼認為,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隻是不知道這個壞人,什麼時候能再出現呢?
公交車到站了,車並不會通往她家的門口,她必須還要走一段路。
下了車,她緩緩往家裏走去。
徐警官和屠夫的死亡,讓她的生活安逸了許多,就算人們愛慕她,也不會如同那兩個人一樣的不擇手段。
街坊和她打著招呼,季青藍腳步輕快,滿麵的笑容的和周圍人打招呼。
“青藍啊,好多天沒有回來了吧,我家老小子可是想你想的茶飯不思的,你啥時候考慮考慮我們家唄。”
“你得了吧,這丫頭人勤快,長的漂亮,那怎麼也要找一個國家幹部公務員什麼的,你們家老小子還沒工作呢吧。”
“那又怎麼樣?你們家老大雖然是公務員了,可那書呆子模樣,青藍肯定看不上。”
街坊們爭風吃醋的相互貶低著,季青藍則是快步的走了過去,心裏有一絲的酸楚。
一個小女孩兒,沒有了父母雙親,她總是被人欺負的那個對象。
就連這些平日裏和藹的街坊,有些時候見到她,都會陰陽怪氣的,認為他們看得上她,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沒有力量,隻有這張臉拿得出手,卻總是為她帶來麻煩。
總算來到了家門口,她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突然後麵響起了一陣喇叭聲。
季青藍回頭一看,隻見那個在學校門前搭訕的章公子正開著一輛車,拉著好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夥,在車裏對著她笑。
季青藍頓時就慌了,手忙腳亂的打開門,然後重重的將門反鎖。
外麵傳來了一陣肆意的哄笑聲,那些人並沒有離開,還在不停的拍打門窗,似乎隨時都可能衝進來。
季青藍很是擔心,她摸出了家裏的水果刀,緊緊的攥在手裏,就等在門口,如果那些人敢衝進來,她就自殺。
可是畢竟是個小姑娘,遇到這種事,季青藍眼裏全是淚水,為什麼自己的命這麼苦?
如果丁寧在,他一定會幫助自己的吧。
來到了床邊,季青藍真想放聲的痛苦一場,可是她不敢,萬一哭聲再引得那些人獸性大發,衝開門的話就糟了。
正想拿毛巾擦擦淚水,突然她一呆,床上有人!
一個人蒙著頭,正蓋著她以前的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你是誰?”
季青藍問了一句,突然就意識到,這肯定是和那些壞人一夥的。
雙手握住刀柄,放在自己雪白的粉頸上,聲音顫抖的道:“無論你想做什麼,如果你還不離開的話,你們隻能得到我的屍體。”
床上的人動了,慢悠悠的坐了起來。
窗子在床邊,光線射進來,這個人的頭發反射著光澤,那是一頭銀發。
季青藍覺得他的身形好像是丁寧,是那個壞人,但是那壞人不是白頭發啊。
她已經絕望了,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了。
正準備將手裏的刀割下去的時候,突然那個人開口說話了。
“青藍,還是你的床睡著舒服,我回濱海兩天了,兩天來還是第一次起床。”
“當啷!”
水果刀掉到了地上,季青藍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人回頭,熟悉的懶散笑容,身上穿著睡衣,不是那壞人丁寧又是誰?
“你……壞人。”
季青藍死死的咬著下嘴唇,淚水嘩嘩的流著,消瘦的身子不停的顫抖,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丁寧走下床,來到了季青藍的身邊,伸出手擦去她的淚水:“聽聽外麵的砸門聲音,紅顏禍水啊,你這裏總是這麼的麻煩。”
“嗚嗚!”
季青藍再也按捺不住,一頭撲到了丁寧的懷裏,哭的天昏地暗。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這個壞家夥又出現了,這一刻所有的恐懼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隻有激動和興奮。